月

故園今夜月，迢遞向人明①。只自懸清漢②，那知隔鳳城③。氣兼風露發(fā)，光逼曙烏驚④。何事江山外，能催白發(fā)生？

①迢遞，遠貌。　②清漢，天河。　③鳳城，指帝京。杜甫《夜》：“步蟾倚仗看牛斗，銀漢遙應接鳳城。”　④“光逼”句，意謂至侵晨而光猶能逼驚曙烏。

【說明】　作者這時在京中，見月色而思故園，猶杜甫《月夜》的“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月亮原是普照人間，人卻遠隔南北。五六兩句，極寫月之精氣和光輝。末兩句故作反問，實是說正因身處江山之外的紛擾的京城，故而能催白發(fā)之生。

全詩只以首二字“故園”微逗懷鄉(xiāng)之情，而每句用字皆凝煉老蒼，不著浮文，又很穩(wěn)健，不失為力作。朱彝尊《明詩綜》：“朱子蓉云：此詩卻學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