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薩都刺詩《上京即事》原文|注釋|譯文|翻譯|鑒賞

其一

牛羊散漫落日下，野草生香乳酪甜。卷地朔風沙似雪，家家行帳下氈簾。

其二

紫塞風高弓力強，王孫走馬獵沙場。呼鷹腰箭歸來晚，馬上倒懸雙白狼。

(據光緒本《雁門集》，下同)

薩都刺(1274—1345?)，字天錫，號直齋。一說蒙古人，又說回族人。祖父、父親都是武官，鎮守云、代二郡，定居雁門(今山西省代縣)，就自稱雁門人或代郡人，因此其詩集題為《雁門集》。累官御史，后左遷閩海憲司知事等。

《上京即事》共五首，此選三、四兩首，表現北國風光及習俗。

第一首詩寫黃昏風起的壯觀景象。前兩句寫黃昏時的恬靜景色，第三句陡然一轉，“卷地朔風沙似雪”，使前兩句景象頓然消失，誰也不能再欣賞“牛羊散漫落日下”的景色了，而是“家家行帳下氈簾”，只見到“行帳下氈簾”一片風沙世界。此詩妙處在第三句陡轉有力，寫出沙漠北風的氣勢，四句自然一結，饒有余味。

“紫塞”一首是寫王孫射獵的，射獵是大漠少數民族的習俗。這首詩都是從側面寫射獵，很有特色。首先是“紫塞風高弓力強”一句，大風是不利于射獵的，但因為“弓力強”偏偏在“紫塞風高”時“走馬獵沙場”，這是不言射藝而著墨寫射獵前的自信。“呼鷹腰箭歸來晚，馬上倒懸雙白狼”兩句寫歸來的情景。正面射獵的場面一點未寫，只寫出發和歸來，但射藝的高超卻能自然使人感覺到。“馬上倒懸雙白狼”，白狼在獵物中是非常難得的，居然獵了兩只，可見獵手的高明。而“呼鷹腰箭歸來晚”一個“晚”字既表示射獵的時間長，也表示獵得雙白狼煞費功夫。這后兩句完全是一幅生動的歸獵圖，著墨不多而寫景敘事如在目前。在《雁門集》的眾多絕句中算是成功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