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李 賀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

[注釋]

何當：何時。金絡腦：金飾的馬絡頭。走：跑。

[鑒賞導示]

李賀，唐代詩人。其詩想象豐富，構思奇特，詞采新異，形成一種詭譎的獨特風格，故有“詩鬼”之稱。李賀的詩洋溢著濃郁的浪漫主義的色彩。《馬詩》二十三首，是李賀寫的一組詩。名為詠馬，實則借物抒懷。這里選的是第五首。

[鑒賞]

這首詩通過慨嘆馬的命運，來表現志士的奇才異質、遠大抱負及不遇于時的感慨與憤懣。本詩在比興手法運用上很有意味。

一、二句展現一片富于特色的邊疆戰爭景色：連綿的燕山山嶺上，一彎明月當空；平沙萬里，在月光下像鋪上一層白皚皚的霜雪。這幅戰爭景色，一般人也許只覺悲涼肅殺，但對于志在報國之士卻有異乎尋常的吸引力。“鉤”是一種彎刀，使人由此想及武器的形狀，也就含有戰斗之意。“燕山”暗示當時形勢，頗有現實感慨蘊含其中。因此這兩句寫景實際上開啟了后兩句的抒情、比興的意味。三、四句借馬抒情：什么時候才能披上威武的鞍具，在秋高氣爽的疆場，建樹功勛呢？“金絡腦”指貴重鞍具，象征馬受重用。顯然這是作者渴望建功立業而又不被賞識所發出的嘶鳴。

這首詩寫作者投筆從戎、削平藩鎮、為國建功的熱切愿望。全詩短短二十字，比中有興，興中有比，大大豐富了詩的表現力。從句法看，后二句一氣呵成，以“何當”領起作設問，強烈傳出無限企盼之意，且有詠嘆意味；而“踏清秋”三字，聲調鏗鏘，詞語搭配新奇，冠以“快馬”二字，形象暗示出駿馬輕捷驕健的風姿，足見作者“煉字”之功力。

[鑒賞要點]

[1]名句：“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2]采用比興，托物言志。[3]語言精練，用詞巧妙。[4]借物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