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成熟了……

〔匈牙利〕裴多菲

谷子成熟了，

天天都很熱，

到了明天早晨，

我就去收割。

我的愛也成熟了，

很熱的是我的心；

但愿你，親愛的，

是收割的人！

（孫用譯，選自《世界名詩鑒賞辭典》）

【賞析】

裴多菲·山陀爾（1823—1849），19世紀匈牙利最偉大的詩人，也是匈牙利民族文學的奠基者。生前寫有大量的政治抒情詩，其代表作品《給貴族老爺們》和《民族之歌》曾被當作1848年匈牙利三月革命的檄文和宣言。此外，他還創作了許多優美動人的愛情詩。

《谷子成熟了……》是裴多菲早期所創作的一首膾炙人口的著名短詩，在匈牙利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后來還被譜成歌曲。詩的前四句，“谷子成熟了”表明收獲季節的到來，“天天都很熱”是這一節令慣常的氣候特征，“到了明天早晨，/我就去收割”二句，不僅指示出抒情主人公“我”的具體身份（農夫），而且表現出豐收在望給予他的情感沖擊，明早“我就去收割”顯示了他急不可待、興奮之至的心理特征。接下來，作者筆尖倏地一轉，以愛情成熟與谷子成熟相對，以心熱與天熱相對，特別是使收割者由“我”變成“你”，使收割對象由“谷子”變成“我的心”，機智俏皮而又自然而然地暗示出愛情同勞動的密切關系，把主人公愛情、谷子雙豐收的巨大喜悅巧妙地融合起來，從而成功地表達了對勞動和愛情的雙重贊美。

清醇的泥土氣息，親切質樸的農家用語，起承轉合的生動活潑，皆使該詩富于濃郁的民歌風味。

（任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