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無限*

如果我尚未擁有你全部愛，

親愛的，我將永不會全擁有，

我不能用呼吸，再催動一聲嘆息，

也不能再懇求一滴眼淚墜流。

我所有資財，本應把你收買——　

我費的嘆息、眼淚、情書和誓言，

卻都意味著廉價出賣，

不再能夠指望歸還。

如果當時你的定情物是部分，

一些給我，一些竟給了別人，　

親愛的，我將永不會擁有你整個人。

或即便當時你給了我全部，

也只是當時你全部所有；

但假如你心里，此后，又有或將有

新的愛情被別的男人造就——　

他們有完整的股份，能夠在眼淚、

嘆息、誓言、情書方面勝過我，

這新愛情就會產生新懼畏，

因為，這愛情未經你立誓約。

而且，那只是你的一般性禮物；　

那塊地，你的心屬于我，那里生長出

什么，親愛的，我都應擁有全部。

然而我還不想擁有全部，

有全部者就不能更多擁有；

既然我的愛情每天納入　

新收獲，你就應當儲備有新報酬；

你不能天天都把你的心給我；

假如你能給，那么你從不曾給出：

愛情的謎語是，雖然你的心離別，

但它仍在家；你因失去而保留。　

但我們寧愿擁有一種方式，

比換心更豪放：把它們糅合在一起，

我們就成為一體，彼此的全體。

注釋

*標題：多數抄本無題；有些作“我的全部”（Mon Tout）；1633年版題為“戀人的無限”（Lovers' Infiniteness）。格瑞厄森指出“Lovers”可能是“Loves”之誤，海倫·伽德吶即徑改為現題。

11　“你”：1635年版作“它”（指“你的愛情”）。

14　“心里”：有些抄本作“胸中”。

25-26　一抄本作“既然我的心每天產生／新愛情”。“收獲”：有些抄本作“心”。

29-30　這兩行有抄本作“除非你的離去時我的前來，／如此給出，你才把它保留”或“也許你的離去時，我的到來，／如此失去，你把它保留。”

31　“擁有”：1669年版作“喜歡”；有些抄本作“找到”。

32　“糅合”：一抄本作“熔鑄”；另有些抄本作“贏得”。“它們”：1669年版作“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