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外國文學作品簡析
【美國】 密西爾
瑪格麗特·密西爾(1900—1949),是美國作家,一生只寫過一部小說,這部小說就是《飄》。
密西爾由于從小受到家庭影響,喜歡鉆研歷史,1926年她離開報社,開始構思寫作《飄》,把她研究南北戰爭史的體會和成果用小說的形式反映出來。《飄》的問世使她一躍成為全國聞名的小說家。
《飄》(1936)是一部歷史題材社會小說,同時又包含相當多的浪漫色彩。它反映了美國南北社會在南北戰爭前后十幾年間這一重要歷史時期的現實。小說對聯邦軍的描寫是有歪曲性的,對這場戰爭性質的揭示也是不正確的,這是由于作者立場和思想傾向的局限。
郝思嘉不算美,但極有魅力,可能是交融著母親的嬌柔和父親的豪爽的緣故。在陶樂,他們一家很受人尊敬。
那個下午,郝思嘉在和湯家司徒、伯倫兩兄弟閑聊時,獲知在明天的晚宴上,將要宣布衛希禮和韓媚蘭訂婚的消息。消息來得太突然,郝思嘉感到驚詫,更多的是惆悵。她默默愛上衛希禮已有兩年了。愛的力量不可抗拒,她要從媚蘭手中奪走希禮。對此,她頗自信。
在第二天的宴會上,著意打扮了的郝思嘉確實成了男人狂熱追求和女人妒忌的焦點,但并沒有把衛希禮的目光逗引過來,她很失望,但尚未絕望。在藏書室里,她找到了衛希禮,向他傾吐了衷情,但遭到委婉拒絕。這一幕被白瑞德看見,郝思嘉感到極度羞恥和恐慌。當然,她不會知道,這個為上等人所不恥的白瑞德,后來卻是主宰自己命運的人物。
同一天,林肯率軍南下,美國內戰開始。郝思嘉不關心這些,戰爭是男人的事。為了同衛希禮斗氣,她匆匆與韓媚蘭的哥哥韓察理結了婚。當南方人滿懷激情地投入戰爭時,韓察理也隨軍參戰了,不久陣亡。
幾個月后,韓察理的遺腹子降生,取名衛德。郝思嘉帶著孩子來到餓狼陀的韓白蝶姑媽那兒,為了解脫煩悶,她加入了看護會,幫助照看戰爭中的傷員。郝思嘉雖然結束了婚姻,但愛尚未結束。韓察理笨拙的溫存從未激發起她的情欲,衛希禮的影子在她心中一刻也無法抹去。她妒恨韓媚蘭,但有時又覺得衛希禮是愛她的。因為她永遠記得,在陶樂,衛希禮給她的那熱盼和凄苦的眼神。
在一次賽珍會上,郝思嘉和白瑞德又不期而遇了。白瑞德是個跑封鎖線的冒險商人,在餓狼陀,他的精明和慷慨也曾贏得過人們的尊敬,但又是他的傲慢和玩世不恭使自己失去了在餓狼陀的地位。郝思嘉覺得在他的爽直和冷酷后面隱藏著一種催人向上的東西。
圣誕節期間,衛希禮回家度假,郝思嘉又能和朝思暮想的人見面了。但衛希禮仍沒有給思嘉的愛以回報便又匆匆走上戰場。只委托她照顧好韓媚蘭,郝思嘉也只得默然應許。
到1864年夏,餓狼陀人已能聽到前線的隆隆炮聲了。人們紛紛撤離。衛希禮也在前線被俘。但由于此時韓媚蘭已有身孕,經不住馬車的顛簸,郝思嘉只得留下來照顧她,盡管她恨韓媚蘭,可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那個允諾的束縛。8月底,餓狼陀失守。韓媚蘭的兒子玻兒降生。危難之機,白瑞德把她們送上了去陶樂的路,而他自己參軍去了,或許是因為戰爭的慘狀喚醒了一個南方人尚未泯滅的良心吧。
陶樂因為被北佬當做司令部,免遭毀壞。但戰爭毀滅了陶樂的美麗,母親病逝,黑奴幾乎逃盡,陶樂人在饑餓中掙扎,郝思嘉決心用那顆已受創傷的心拯救陶樂,重整家園。
第二年春天,戰爭結束,生活日趨正常。9月,衛希禮獲釋歸來,這又復燃了郝思嘉愛的火焰,她請求衛希禮帶她出逃,但又一次失望。她感到屬于她的只有陶樂和那片紅色的土地。為了陶樂的興盛,她想到了與白瑞德那個富有的流氓結婚。
在餓狼陀,白瑞德因打抱不平要被北佬外死。在郝思嘉看來,這并不影響她的計劃,要是在監牢里與他訂婚,得到他的財產,哪怕再做一次寡婦也值得,但她的詭計被白瑞德識破。現在,她只得把妹妹蘇綸的情人甘扶瀾當成挽救生活沉船的最后一塊木板了,因為他有一爿店和一千元積蓄。郝思嘉輕而易舉地騙得了甘扶瀾的愛情,對她妹妹,她一點也不內疚,因為她覺得自己這樣做,只是為了陶樂。
郝思嘉沒想到為了保衛家庭而付出的代價竟是永遠的脫離家庭。她想,要使陶樂長久平安,就得無休止地賺錢。她先后買了兩家木廠,并親自經營,甘扶瀾雖然也認為女人應安守本份,但對他來說,順從便是幸福。在餓狼陀,能真正理解郝思嘉的,只有白瑞德一個。
郝思嘉賺的錢總要寄一半回陶樂,陶樂漸漸復蘇。父親死后,蘇綸同一個戰爭中的傷兵慧兒結了婚,小妹愷憐去了尼姑庵。衛希禮覺得自己和媚蘭在陶樂呆得太久了,很過意不去,便準備離開。郝思嘉以身孕為借口,要他到餓狼陀幫自己工作,衛希禮也不好推辭,便帶著一家來到餓狼陀。郝思嘉又能經常見到衛希禮了,她很滿足。
這一段時間,局勢很混亂。北佬提出讓黑人治州,使黑人更加囂張。那天傍晚,郝思嘉從工廠回家,路上遇見兩個歹徒,險遭不測。衛希禮和甘扶瀾帶著三K黨要替她報仇,但風聲走漏,甘扶瀾被打死,衛希禮受了重傷,幸虧白瑞德富有心計,一場風波方才平息。
甘扶瀾死后,郝思嘉感到恐懼和痛悔,以及一種突然覺醒的良心的刺激,這種心情是她從未有過的。她知道,自己從未屬于過韓察理和甘扶瀾,給他們的笑臉和親吻實際上都是給衛希禮的。在她的靈魂深處,隱藏著一種欲望,那就是希望衛希禮能永遠地維持著自己,但實際上又是那么的不可能。所以,當白瑞德向她求婚時,她竟也答應了。
在餓狼陀人眼里,郝思嘉歷來不守婦道,白瑞德又是提包黨人,他們的名聲極糟,但郝思嘉并不后悔這樁婚姻,因為她成了餓狼陀最富有的女人。生下美藍以后,郝思嘉對衛希禮產生了一種負疚之感,為了不在肉體上背叛衛希禮,她對白瑞德提出分床而睡,白瑞德竟也欣然應允。
皮魯兒的生日那天,沒有請白瑞德赴宴,這件小事使白瑞德深深感到,長此下去,人們對他們夫婦的冷漠勢必殃及子女。他要挽回人心,博得大家的好感。他決定,把美藍做一個小小楔子,劈進餓狼陀的冷酷中去。因此,他拚命地把愛傾注到美藍身上,當他再帶著美藍去散步時,也能遇到笑臉了,盡管,那笑臉很可能是人們賜于美藍的。
衛希禮生日那天,郝思嘉到廠里去喊他回來參加晚會,兩人又單獨相遇了。這兩個已跋涉得疲倦的人,共同憶起往日的快樂時光,不覺中又相依相偎了。這一情景被別人發現,告訴了韓媚蘭。韓媚蘭是個高尚的女人,她信任郝思嘉,竭力為郝思嘉辯護,保全了自己丈夫和郝思嘉的名譽。良心的不安,使郝思嘉肩上背起了沉重的十字架。
這天夜里,白瑞德喝得爛醉,一時的沖動,郝思嘉又懷上了第四胎,但這個孩子因流產夭折。白瑞德覺得自己對不起郝思嘉,不想再讓她奔波勞碌。于是,乘郝思嘉回陶樂調養時,與韓媚蘭談妥,把兩個木廠都賣給了衛希禮。
郝思嘉調養好以后,白瑞德性格發生了巨大變化。他似乎清醒多了,他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開美藍,仿佛他生活的急流已縮進一條狹窄的河道,對郝思嘉,他只維持著疏遠的客氣。他也站在南方人的立場上干預政事,由于有功于民主黨,他又成了餓狼陀的第一紅人。在家里,美藍仍是白瑞德的精神寄托,可是,美藍四歲時,在一次騎馬訓練中,從馬上跌下摔死,從此,白瑞德不再笑了,變得冷酷和無禮,而郝思嘉也感到了深深的寂寞。
又一件事使郝思嘉的寂寞中增添了痛苦的成分。韓媚蘭病故,把衛希禮和玻兒托付給了她,她很不安。本來,她應向韓媚蘭懺悔,但韓媚蘭卻這樣匆匆而去。她知道,自己背上那沉重的十字架將永遠無法卸下。韓媚蘭死后,她才發現衛希禮并不愛她,而是一種需要。韓媚蘭在臨終前曾這么說,他只是個無經驗的孩子。
郝思嘉失去了一個愛人,卻多添了一個孩子;郝思嘉失去了一個世界,她要全心去愛剩下的另一個世界。哦,多少年來,白瑞德才是她的一堵愛的石壁,且那樣堅實,而自己卻未曾在意過。當她頓悟時,白瑞德卻不再愛她了,并要永遠地離開她。郝思嘉自問: 我能挽留下他嗎?一定能。她自己回答。
她確實感到疲倦了。這世界太幽深莫測,一切都是那樣難以理解。現在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容自己暢快呼吸的空間,她盼望著有一只溫柔的手來撫摸自己焦灼的心房,重新給她的生活以力量。她又想到了陶樂,她那溫馨的故鄉,那已在夢中飄逝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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