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商》外國文學作品簡析

【加拿大】 阿瑟·海雷

阿瑟·海雷是加拿大作家，長期在美國從事文學創作活動，并以擅長寫社會問題小說而聞名。他的主要作品，如《車輪》、《飯店》、《航空港》、《上流社會》、《最后的診斷》等都曾暢銷一時，有的已經拍成電影。

小說《錢商》通過美國第一商業銀行由興盛轉向衰敗的過程，表現了資本主義國家社會集團之間互相傾軋、爾虞我詐的金錢關系，揭露了跨國公司為了謀取金錢不擇手段以至不顧別人死活的罪行。

10月份的第一個星期二，美國第一商業銀行行長本·羅賽利把高級職員招集起來，宣布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他自己得了不治之癥，將不久于人世。消息使所有在場的人震驚。他是個好行長，人們為此而難過，另一方面，由于他沒有子孫，至于他死后銀行將由誰來掌管，有人對此更加關心。

海華德副行長最先離開會議室，他的目標是繼任行長。確切地說，羅賽利剛一宣布那個消息，他就開始籌劃如何達到目的。一離開會議室他就開始執行計劃。他先后給所有不知此事的董事們打電話，以取得他們的支持并同時散布一些于他的對手阿歷克斯不利的言論，并取得了預期的效果。總的說來，除了個別人讓他失望以外，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在海華德進行這些活動的同時，市中心分行的經理埃德溫娜正在和阿歷克斯談話。他們都是本行長的好朋友，羅賽利以前就暗示過要把阿歷克斯培養成他的繼承人。現在，阿歷克斯和埃德溫娜在難過之余也在籌劃這件事。

第二天，埃德溫娜照常來到市中心分行上班，下午，她接到了業務主任托頓荷打來的電話，托頓荷向她匯報說一個出納員發現現金箱里少了六千美元。這個出納員叫璜妮達，她成了大家的懷疑對象，因為她在清理帳目之前就知道丟錢的準確數字。但璜妮達堅決否認是她拿了錢，于是埃德溫娜求助于銀行保衛部主任諾蘭·溫萊特。而這時，諾蘭正在考慮偽信用卡的事，銀行向用戶發行信用卡，用戶可憑此卡購物。但近來發現了大量的偽信用卡，制造得幾乎可以亂真，這使銀行遭受很大損失。諾蘭認為肯定有一個黑幫在專門制造偽信用卡。為此，諾蘭準備雇用兩個專職調查員和一個暗探。接到埃德溫娜的電話后，趕到現場又作了一番仔細的調查，他認為就是璜妮達偷的錢，但她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諾蘭要她作測謊實驗，但她拒絕了，并說這是對她的侮辱。這更使諾蘭相信是她偷的。這時，另一個臨時出納員邁爾斯·易斯汀說他好像看到璜妮達已離婚的丈夫到銀行來過，諾蘭覺得璜妮達還有一個同伙。

阿歷克斯副行長很是苦悶，工作、前途、情婦和有精神病的妻子，這樣多的負擔壓在他心上。妻子的病已經讓他絕望了，他不由得想起了他現在的情人瑪各特。瑪各特是個很有才華的民權律師，就是她提議銀行投資建設東區民宅。瑪各特不愿意良心上有任何負罪感，所以她不希望阿歷克斯和妻子離婚。

星期五上午，當埃德溫娜還在為那六千美元而不安時，她的丈夫給了她一個忠告： 不要輕信那些表面現象。這句話使埃德溫娜沒有按自己的計劃馬上解雇璜妮達。諾蘭請聯邦調查局的特工協助作了調查，最后證明璜妮達是清白的。接著他們秘密地調查了所有工作人員的個人帳目，結果出人意料地發現邁爾斯在金錢上存在相當大的問題，并發現邁爾斯利用職務之便在不動產存款中已盜竊了近8000美元，這些發現都使邁爾斯成了主要的懷疑對象。諾蘭在邁爾斯的住處找到了6000美元和一本賭帳，然后讓他寫了供詞并將其交給了聯邦調查局。

本·羅賽利病逝了。銀行召開董事會，會上將決定由誰繼任行長，會議由即將退休的董事長杰洛姆主持，候選人羅斯科和阿歷克斯分別發表了講話，兩人的觀點直接對立。羅斯科主張推行純企業路線，以最大營利額為目的。而阿歷克斯則主張在營利的同時承擔起一定的社會責任。在是否繼續在東宅區投資的問題上，則更是相持不下。選舉出現僵局，最后折衷讓杰洛姆暫任行長。隨后的一個星期，邁爾斯被判處兩年徒刑。諾蘭向璜妮達道歉并提出要在經濟上給她幫助，她拒絕了。下一步，諾蘭是要讓暗探維克去找偽信用卡的來源。

一月中旬，報紙上出現一條消息，東宅區建設工程的投資將要削減50%。這是羅斯科向杰洛姆建議的，阿歷克斯堅決反對這一決定，但他的意見沒有被采納。銀行決定把大量資金用于和跨國公司的交易。這一決定引起了居民的不滿，瑪各特律師要采取針對性活動，她和另幾個人商量了行動計劃，為不讓阿歷克斯在銀行的威信受影響，她沒有公開露面。一連幾天，市中心分行擠滿了東宅區居民，他們來存款或取款，款額都是5元，這使市中心分行的正常業務幾乎停頓。宣傳機構據此宣傳說美國第一商業銀行陷入困境，許多居民以少量存款相助。結果導致銀行股票跌價，銀行受到很大打擊，最后不得不恢復對東宅區的全部投資。新聞界最終發現了這次活動的幕后操縱者瑪各特，同時報道了她和“第一流的銀行家，美國第一商業銀行常務副行長”阿歷克斯的親密關系。這大大影響了阿歷克斯在銀行職員中的威信，他們懷疑他對銀行是否忠誠，這當然也就影響到他當行長的理想。瑪各特覺得對不起阿歷克斯，為了挽回他在銀行的影響，她主動提出和他分手，但阿歷克斯不愿意為了個人的野心而放棄瑪各特。他們的愛情經受了這次考驗，變得更加牢固了。

3月的一個星期六下午，跨國公司的董事長，被稱為大喬治的G·G·跨特門，邀請銀行董事哈羅斯和羅斯科到巴哈馬群島。這次會面大喬治提出要貸款5千萬美元，并且要羅斯科兼任跨國公司董事，這使羅斯科受寵若驚。回到銀行后，銀行董事開會討論這個問題，只有阿歷克斯持反對意見。繼5千萬貸款之后，羅斯科又自作主張批給了大喬治5百萬貸款。大喬治給了他一些報酬，同時用美女引誘他并留下了照片，羅斯科這才意識到大喬治是個危險人物。

地獄般的監獄生活是邁爾斯難以忍受的。一個黑手黨聯絡員拉羅加常和他在一起，使他感到有一種可怕的威脅。他想自殺，但對璜妮達的負罪感使他活了下來，他曾企圖嫁禍于她，為此，他要請求她的寬恕。后來，他假釋出來了，首先奔向璜妮達住處，最后璜妮達對他竟有些依戀，她覺得他畢竟還是個善良的、有責任感的人。邁爾斯找不到工作，萬不得已向諾蘭求助。諾蘭先前的暗探被黑手黨慘殺了，他讓邁爾斯作他的第二個暗探。讓邁爾斯利用在獄中認識的黑手黨人打進去，搞清偽鈔和偽信用卡的制造情況，由璜妮達作中間聯絡員。諾蘭要求璜妮達把一切情報都裝在她驚人的記憶力中。邁爾斯經拉羅加的介紹進了雙七健身館，一段時間以后便發現這就是偽鈔制造集團。這期間他和璜妮達見過兩次，他們相愛了。

阿歷克斯派人搞到了跨國公司的財務調查表，發現跨國公司所借的短期債務在十億左右。他讓杰洛姆把跨國公司的股票拋售掉，但這時股票已經跌價，銀行蒙受了很大損失。銀行給跨國公司的5千萬貸款也全被提走，銀行的處境很危險了。羅斯科也知道了這一情況，他想追回那筆貸款，但大喬治已經出國了，無法找到他。銀行陷入了困境而邁爾斯卻意外地得到了接觸偽鈔制造者的機會。他迫不及待地要把情況通過璜妮達告訴諾蘭，但他不慎使用了裝有竊聽器的電話。

跨國公司徹底完蛋了。美國第一商業銀行的5千5百萬美元也完蛋了，存戶懷疑銀行行將倒閉。首先在泰勒維爾分行，等著取錢的隊伍排了很長。此時杰洛姆已經辭職，職員們都把銀行的希望寄托在阿歷克斯身上。阿歷克斯采取種種措施終于又取得了存戶的信任。這里的險情解除了;而另一方面，邁爾斯和璜妮達的通話被錄了音，璜妮達和她3歲的女兒被綁架。他們逼璜妮達說出和她通話的人是誰，但璜妮達堅強地忍受毒打而不愿出賣邁爾斯。當打手們要用煙頭去燒女兒的手時，璜妮達的防線徹底崩潰了，她有氣無力地說出了邁爾斯的名字。不多會兒，邁爾斯也被抓來了，他們用硝酸燒壞了他的臉和雙手。邁爾斯的慘叫使璜妮達倍受折磨，她企求上帝給她機會救出邁爾斯。還好，他們打算放了她們母女。她們被蒙上眼睛帶上汽車，璜妮達憑著自己超人的記憶力記著行車的路線和時間，她成功了! 并和諾蘭等人一起在地圖上找到了那條路線。就在那些人打算處死邁爾斯的時候，他們趕到了。經過一番搏斗，那些人被警察逮捕，奄奄一息的邁爾斯被送進醫院。璜妮達守在他的床邊，流著淚請求他寬恕，她要以她的愛和忠誠陪伴著他，直到永遠。

羅斯科使銀行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他的前途已經不言而喻了，而且他和大喬治的交往以及其中的丑聞也將在報上予以披露。絕望的他從36層樓頂跳了下去。

對于阿歷克斯來說，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痛苦的記憶。他晚到一步沒能挽救羅斯科的生命。他將要當上銀行行長，而此時的銀行則是處在最不景氣的情況之下。他感到無比沉重。讓這一切艱難歷程從明天開始吧，此時，他和瑪各特緊緊地擁抱著，暫時享受一下這惟一的、苦澀而深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