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姑娘》外國文學作品簡析

【法國】 都 德

阿爾封斯·都德

阿爾封斯·都德(1840—1897)，法國作家。生于一個小織造廠主的家庭。幼時父親破產。16歲就開始獨立的勞動生活，18歲開始為報刊撰稿。普法戰爭爆發后，他陸續發表了充滿愛國主義情思的著名短篇小說《柏林之圍》、《最后一課》、《新教師》等。1870—1890年他致力于長篇創作。

《巴黎姑娘》(1874)(即《弗羅蒙小弟與黎斯萊大哥》)是其成名作，他以此獲得了法蘭西學士院國家獎。該小說描寫了愛虛榮的少女西陀涅由厭棄勞動、追求物質享受而墮落為一個道德上的罪人的過程。

今天是巴黎弗羅蒙工廠的合伙人黎斯萊新婚之喜的日子。黎斯萊相貌平常，卻娶上了美麗的姑娘西陀涅，他好高興。客人走后，新娘回憶起了往事——

西陀涅生于窮家小戶，父親謝伯是位異想天開的懶漢。工藝美術師黎斯萊和“名演員”德洛貝爾是他們的鄰居。美術師是個瑞士僑民，和弟弟法郎士住在一起。德洛貝爾先生自從離開外省劇院來此謀職后，一直不走運。這三戶人家相處得頗融洽。小西陀涅便是聯系友誼的紐帶。

由黎斯萊介紹，小西陀涅參加了廠里的兒童舞會，并獲得眾人的稱贊。克萊爾·弗羅蒙小姐將她介紹給自己的小表兄喬治·弗羅蒙，還約她星期天來玩。這樣，西陀涅就成了克萊爾的女友。

經過兩三年青梅竹馬的生活，西陀涅已習慣于奢侈和學會富家子弟漂亮的舉止了。這時，因為喬治要進入中等學校學習，克萊爾被送到修道院寄宿學校，西陀涅也要去人造珍珠店當學徒，孩子們分手了，相許要永遠相愛。隨著年齡的增長，西陀涅卻逐漸清楚了他們之間的鴻溝。

法郎士是個熱情高漲、勤奮好學的青年，他正狂熱地追求著西陀涅。然而西陀涅所關注的只是衣裳、鉆石和高尚的貴族氣質。兩人談不攏，但最終還是訂婚了。這個消息使德洛貝爾太太的女兒戴西蕾萬般痛苦，因為她正默默愛著法郎士。

盛夏時節到了，寂寞的克萊爾小姐在外公伽蒂努瓦的提醒下，寫信邀請女友前來薩維納消夏。西陀涅得信后欣喜若狂，一心忙著準備旅行的衣服，閉口不提婚禮一事。

古老的薩維納莊園風景旖旎。一到夏天，弗羅蒙一家就會來這兒度假。西陀涅再度出現在莊園時，已經出落得更迷人了。伽蒂努瓦外公非常喜歡這位小客人，認為她有著與自己相近的品性，即虛榮心和嫉妒心。

西陀涅感覺到這里豪門巨室的環境對自己特別合適。她再也不理法郎士了，而是和喬治勾搭上，并設計將他治得服服貼貼。她夢想成為工廠未來的女主人。可是，意外的事故粉碎了她的幻想。老弗羅蒙先生在一次圍獵中不幸身亡。西陀涅被接回去了，喬治也遵從舅父遺愿，與表妹克萊爾結了婚，同時聘黎斯萊做合伙人。西陀涅病倒了，這時法郎士找到了工作，她再無滑頭可耍。緊急關頭，她想出了脫身之計，說戴西蕾在愛著法郎士，她不能奪人所愛。她的犧牲精神獲得了大家的諒解和欽佩。法郎士被迫遠走他鄉，但他仍等著西陀涅。

西陀涅病愈后，突然表白自己愛上了黎斯萊大哥。黎斯萊信以為真，兩人舉行了婚禮。

幾年后，喬治與克萊爾有了一個女兒。這天，黎斯萊正在樓下逗小弗羅蒙玩。他妻子派人將他喊上來，大罵了一頓克萊爾的刻毒和傲慢，并要求自己也有接待日，就在今天。黎斯萊只好在廠里宣傳起妻子的接待日，西陀涅則在家里準備著迎客。可是望穿秋水，也只等來了出納的妹妹。這位老小姐對黎斯萊夫婦的盛情招待受寵若驚。待客人走后，西陀涅又大罵起丈夫無能透頂。

克萊爾對此一直一無所知，西陀涅的冷淡只能叫她不可理解。再說這一時期，她失去了父親，后來出嫁，繼而又有了孩子，還要贍養糊涂的母親，如此的多方照顧已使她無暇顧及女友的無常變化。兩個合伙人也沒想到他們妻子之間會有矛盾。就這樣，克萊爾依舊關照西陀涅，替她尋找娛樂的機會。而西陀涅卻不領情，反而對克萊爾懷恨在心，處處效仿她，并且中斷同父母和德洛貝爾家的來往。

有天晚上劇院散場時，西陀涅和喬治一道走出，檢票員誤以為他倆是夫妻，西陀涅不禁想入非非。她覺得是克萊爾占了她的位置，她要報復。于是，她又設計把喬治弄到了手。他們的私通被克萊爾的外公發覺了，但老人并沒透露風聲，克萊爾與黎斯萊都蒙在鼓里。

為了滿足情人的欲望，喬治以各種名義，從廠里支走了錢，買來各類手飾、衣裳，甚至馬車。老出納焦慮萬分，他警告黎斯萊注意動向。可黎斯萊只知道為合伙人出力，沒把那話當回事。

事實上，出于羞辱克萊爾的目的，西陀涅早公開向喬治獻媚了。這么一來，人們反糊涂了，誰也猜測不到黎斯萊太太會和弗羅蒙小弟頻頻幽會。不過，老出納還是發現了這樁秘密，他變得郁郁寡歡起來。黎斯萊依舊不聞不問，老出納誤以為他是同謀，對他也冷淡多了。

年終結帳時，入不敷出。喬治濫發獎金，以籠絡人心，還送給合伙人4萬法郎“利潤”，讓他給西陀涅買別墅。

廠里每況愈下，老出納只得寫信給在埃及謀職的法郎士，求他回來規勸哥哥。

法郎士匆匆趕回工廠。老出納向他介紹了詳情。臨睡前，法郎士又來到了德洛貝爾家，他發覺戴西蕾一直愛著自己，剎時有了一種滿足感。

第二天是禮拜日，黎斯萊來廠里加班，見到了弟弟。法郎士一眼就看出哥哥是無辜的，西陀涅才是禍水。他來到哥哥的別墅，趁沒有人的時候指責起嫂嫂，還聲稱要揭發她。西陀涅早有對策，她假獻殷勤，表明自己所愛的人是法郎士，而不是他哥哥和喬治。她當初解除婚約是成人之美，后來為了與他的關系近一些才嫁給他哥哥。法郎士受不住這種蠱惑，當即原諒了她，而且也沒向哥哥吐露真情。

有一天，西陀涅嘲諷起戴西蕾，這使法郎士想起了那位可愛的姑娘，他認為如今只有她能拯救自己了。他開始天天去德洛貝爾家了，向戴西蕾問好，跟她談心，贈給她小禮物，帶她郊游。小姑娘一時沉醉在幸福之中。一天下午，法郎士正欲向她求愛，卻被西陀涅騙走了，從此再沒回來過。

法郎士離開戴西蕾后，西陀涅施展了渾身解數，終于使小叔子給她寫了一封求愛信。精明的女人大膽地攤了牌，受騙的法郎士覺得對不住哥哥，再次遠走異鄉。

這一階段，戴西蕾精神上非常痛苦。一天夜里她跳進河里被人救起，后來她就病倒了，不久就死去。

轉眼快到一月底了，喬治的兩張期票后天就滿期。他得償付10萬法郎，但公司金庫空空的。工廠面臨著破產的危險，喬治急得到處收帳，克萊爾也向外公借錢去了。外公不但沒給錢，反而把喬治和西陀涅的丑聞和盤抖出。克萊爾回到家，準備出走，又恐被誤解，便留下來挽回聲譽。喬治憂急交加，當晚就病了。克萊爾守護著他。

與此同時，樓上西陀涅舉辦的舞會正熱鬧地進行著。黎斯萊借機溜出，向工作間走去，卻奇怪地發現老出納在加夜班。他從那兒了解到真相后，當即暈過去。醒來時，他沖到樓上，將妻子拖下來，把值錢的東西交給老出納去抵債，并著手變賣自己的別墅，然后他又逼著妻子向克萊爾請罪。西陀涅受不住折騰，跑走了。

喬治第二天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他一再請求妻子寬恕。這時，黎斯萊邀合伙人磋商事務。在辦公室里，他控制住感情，講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聲稱他將不再是合伙人，而只是一個小職員了。同時，他還希望喬治能盡快重整旗鼓。就在這天，他還收到了妻子的來信，但他沒有拆看，而是交給了老出納員保存，他惟恐它妨礙自己。

從此，黎斯萊拼命地工作著。有時他難免想起妻子，但他盡力克制著自己。克萊爾也常去寬慰他，大家齊心協力拯救工廠。

不久，黎斯萊設計的新型印刷機投入了生產，工廠又呈現繁榮的景象。為了表示慶賀，老出納拉他到一家夜總會，卻在那里意外地見到了西陀涅，她已成了職業舞女。黎斯萊慌忙離開。

從夜總會出來后，黎斯萊始終處于亢奮狀態。老出納扶他到自己家過夜，翌日清晨卻發現他拿著那封信，早走了。老出納來到街上，在采石場入口處見到了黎斯萊的尸體。死時，他手里還攥著那封信，是那一年前法郎士寫給西陀涅的求愛信。可惡的女人為了報復把信寄給了丈夫。黎斯萊承受住了妻子的變心，卻抵抗不住弟弟的背叛。他最終還是被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