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fēng)·終南》譯文|注釋|大意|賞析

終南①何有？有條②有梅。

君子至止，錦衣狐裘③。

顏如渥丹④，其君也哉。

終南何有？有紀(jì)有堂⑤。

君子至止，黻衣繡裳⑥。

佩玉將將⑦，壽考不亡⑧。

【注釋】

這首詩出自《詩經(jīng)》，被認(rèn)為是一首“美中寓戒，非專頌禱”（清代方玉潤語）的詩。今人認(rèn)為該詩為終南山的姑娘，對進(jìn)山的青年表示愛慕之心而作。前人認(rèn)為該詩為秦人所作，或為周遺民所作。此處取周遺民一說。

①終南：終南山，在今陜西省西安市郊外。

②條：樹名，即山楸。

③錦衣狐裘：當(dāng)時諸侯的禮服?！抖Y記·玉藻》：“君衣狐白裘，錦衣以裼之。”

④渥（wò）：涂。丹：赤石制的紅色顏料，今名朱砂。

終南

⑤紀(jì)：山角。堂：山上寬平處。

⑥黻（fú）衣：黑色青色花紋相間的上衣。繡裳：五彩繡成的下裳。當(dāng)時都是貴族服裝。

⑦將將：通“鏘鏘”，象聲詞。

⑧考：高壽。亡：通“忘”。

【大意】

終南山上有什么？有山楸也有梅樹。有位君子到此地，錦繡衣衫狐裘服。臉兒紅紅像涂丹，莫非他是我君主？

終南山上有什么？有棱有角地寬敞。有位君子到此地，青黑上衣五彩裳。身上佩玉響叮當(dāng)，富貴壽考莫相忘。

【賞析】

這里曾經(jīng)是周的王都，這里有巍峨的終南山，山上郁郁蔥蔥，有山楸也有梅樹。只可惜好景難常，繁華不再，如今的詩人也只能以遺民的身份面對這未曾改變的景色和將要到來的那個人。世人皆道終南山險峻，為萬眾敬仰，可是，如此巍峨的高山來撐門面，只能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終究抵消不了那隱藏起來的心虛。

來者何人？應(yīng)該是新來的君主吧！他身份尊貴，應(yīng)該像這終南山一樣，受到萬民的仰慕。不過，他真的做到了嗎？終南山物產(chǎn)豐富、寬廣博大而又棱角分明，我的新來的君主是否也有這樣豐富的知識、寬廣的胸懷和嚴(yán)明的紀(jì)律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與終南山相差無幾了。

驚疑不定的揣測，顯示出的是忐忑不安、憂喜參半的復(fù)雜心情。新君降臨一方，舊地遺民對于未卜的前途總是自然地流露出緊張的情緒。新來的秦君祝愿你富貴壽考，但也不要忘記這里曾是周王的土地和百姓！

【拓展】

唐代王維曾作《終南山》贊頌終南山的巍峨、雄渾與秀美。全詩如下：

太乙近天都，連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

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