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譯文|注釋|大意|賞析

僵臥孤村不自哀①，尚思為國戍輪臺。

夜闌②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③入夢來。

【注釋】

這首詩表明了作者以身報國、為國雪恥而至老不衰的壯志，南宋陸游作。

①不自哀：不為自己哀傷。

②夜闌（lán）：夜深。

③鐵馬：披著鐵甲的馬，指戰馬。冰河：冰封的河流，指北方地區的河流。

【大意】

我直挺挺躺在孤寂荒涼的鄉村里，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悲哀，心中還想著替國家戍衛邊疆。

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

夜將盡了，我躺在床上聽著那風雨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夢見，自己騎著披著鐵甲的戰馬跨過冰封的河流出征北方疆場。

【賞析】

肌骨衰老，因而體弱多病，常在床蓐；生活孤苦，不僅居處偏僻，而且思想苦悶，沒有知音，過著荒村野老的凄苦生活。如此寂寞、窘迫、冷落的生活現狀，整個籠罩著一種悲哀的氣氛，讓人同情，引人哀憐。然而，作者本身卻并不這么認為，他所表現出的是一種樂觀豪放的氣魄。貧病凄涼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值得悲哀之處，當然他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需要的是人們對他的理解，對他終生不渝的統一之志的理解，對他為這個壯志奮斗一生的理解，對他的滿腔熱血、一顆忠心的理解，因為他“尚思為國戍輪臺”。山河破碎，國難當頭，一位熱心抗敵卻屢受打擊的愛國將領，在罷官閑居的時候仍然不敢忘國，一顆愛國的拳拳之心呼之欲出。

夜深人靜，難以入睡，失眠了就更真切地感知自然界的風吹雨打聲。自然界的風吹雨打總是使人想起風雨飄搖中的國家，戰爭的風云、壯年的軍旅生活也隨之闖進作者的腦海中來。就這樣聽著、想著，輾轉反側，“鐵馬冰河”就這樣“入夢來”，不知是夢還是懷念。現實是如此的可悲，有心報國卻遭排斥而無法殺敵，也就只能將一腔御敵之情形諸夢境了。

【拓展】

陸游《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共兩首，以上為其二，其一如下：

風卷江湖雨暗村，四山聲作海濤翻。

溪柴火軟蠻氈暖，我與貍奴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