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攀南斗

五臺智通^[1]

舉手攀南斗，回身倚北辰，
出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

《指月錄》卷十一頁二一五

【白話新唱】

我一舉手就抓到南極的星斗
一轉身就靠在北極的星辰上
我一伸頭張望
就看見宇宙之外的宇宙
??！我這樣的心境誰能共享呢？

【分析與鑒賞】

這是智通臨終的遺偈，氣魄極大，頗有“與天地同根，與日月并壽”的大氣派！

智通是一位個性鮮明、作風獨特的禪者，他自稱“大禪佛”，他開悟的時候，自己大叫：“我已大悟也！”第二天，歸宗智常問他：“你悟到什么，說來聽聽?！彼Z出驚人地說：“我悟到了，尼姑原來是女人做的！”（原文是“師姑天然是女人作。”）

他的說話風格爽快直接，所以臨終的遺偈也是爽快直接地把他“與宇宙意識合而為一”的體驗說出來。

悟道者體驗到自我消失了，我與萬事萬物的隔閡打破了，從否定表達來說就是“無我”、“空”，從肯定表達來說就是“天人合一”、“物我一如”。

在臨終的時候，智通知道，生與死也只是虛幻的概念上的對立，當他說：“出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這里透露出幾許不忍獨享宇宙奧秘的悲情。

^[1]五臺智通：六祖下四世，嗣法于歸宗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