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玉鸞女弟繪扇
日暮有佳人,[1]獨立瀟湘浦。
疏柳盡含煙,似憐亡國苦[2]。
題解
此詩初刊于1913年11月《生活日報》附張《生活藝府》。又載1914年5月《民國》第一號(題目無“女弟”二字)。又載1914年7月《南社》第十集。詩題中的“玉鸞”,見于曼殊小說《絳紗記》,內(nèi)云:“玉鸞,香山人,姓馬氏,居英倫,究心歷理五稔,吾國治泰西文學,卓爾超群者。”曼殊又在小說中贊道:“年十七,知大義,嘗割臂療父病。”又云:“然而斯人身世,凄然感人。”最后玉鸞竟削發(fā)為僧,飄然不知所之。然此事歷究竟是“詩”是“真”,尚待進一步考證。此詩系為其題扇之作。柳無忌在《蘇曼殊及其友人》一文中說:“這日暮獨立在瀟湘浦的佳人,我們應認為曼殊女友的一個了。”
注釋
[1]日暮有佳人——語出杜甫《佳人》:“絕代有佳人……日暮倚修竹。”
[2]亡國苦——指因袁世凱竊國,致使詩人產(chǎn)生“亡國”之憂。是年,曼殊曾作《討袁宣言》一文,慨乎言道:“……自民國創(chuàng)造,獨夫袁氏作孽作惡,迄今一年。擅操屠刀,殺人如草;幽薊冤鬼,無帝可訴。諸生平等,殺人者抵;人伐未申,天殛不逭。況辱國失地,蒙邊夷亡;四維不張,奸回充斥。上窮碧落,下極黃泉;新造共和,固不知今真安在耶?……獨夫禍心愈固,天道愈晦;雷霆之威,震震斯發(fā)。普國以內(nèi),同起伐罪之師。衲等雖托身世外,然宗國興亡,豈無責耶?今直告爾:甘為元兇,不恤兵連禍極,涂炭生靈;即衲等雖以言善習靜為懷,亦將起而褫爾之魂!爾諦聽之!”——此正“亡國”之意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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