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壁上觀的失誤
宋代無錫人費袞所撰筆記《梁溪漫志》,記述了不少南宋初年的朝野典故瑣聞。內(nèi)有一段《黠盜》,說的是一個士大夫調(diào)官到京都附近,候職期間所住的旅館,有茶室和一個染衣坊相鄰。士人無事,常在茶室里閑坐著看過往行人。一天看到有幾個人來回遛了四、五趟,好象在窺察染坊,正覺得奇怪,忽然其中一人近前悄聲對他說:“我們是買賣人,想弄點這家晾曬的絹帛,請你不要講出去。”士人說:“這與我無關(guān),我不多那個嘴!”那人道謝而去,士人想,染坊染的東西,都高高地晾掛在街邊上,大白天眾目睽睽,他們要能偷了去,真是夠狡猾的了,我倒要好好瞧瞧。就兩眼緊盯著染物。那幾個人忽左忽右,在他身邊過來過去,到天傍黑走動稀疏,漸漸都不見了,而絹帛照舊好好掛著未丟一絲。士人覺得好笑:“這班荒唐鬼,拿我取笑了,哪有的事兒!”回房準(zhǔn)備更衣吃飯,一看,自己屋里全空了。
本來可以防患尚沒未萌發(fā)之時,由于對別人的災(zāi)殃取幸災(zāi)樂禍態(tài)度,想作“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壁上觀,結(jié)果上了黠盜聲東擊西的當(dāng),禍及自身。士人縱捶胸頓踢,也是空自追悔。
見惡不舉,便是助惡;任惡損人,就等于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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