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戲劇《無名氏》鑒賞
《劉弘嫁婢》全名《施仁義劉弘嫁婢》,主要寫財主劉弘行善積功,增壽得子的故事。
劉弘是洛陽財主,四十五歲,家資萬貫,只是無子。專管人間賞善罰惡錄料長短之事的太白金星,化做云游貨卜先生,點明他一者壽夭,不過五十而亡; 二者乏嗣無兒; 又送他八個字: 婚姻死葬鄰保相助,要他行好事積陰功。劉弘因看到世間人“有錢的卻無子,有子的卻無錢”,反倒愿意守清貧樂在其中,覷不義之富為云霧,認為人眼前的這貧富,只不過是枕上榮枯。為他管家管解典庫的侄兒王秀才,多行不義,干了許多貪財害人的事,被他痛責了一頓,幾乎趕出門去。妻子見他因無子而煩惱,提議為他娶一個年紀小的生的好的女子。他說自己頭生白發、暮景桑榆,堅決不同意。他向老天乞子,那怕給他一個“跛臂瘸腿” 、“眼瞎頭禿”的兒子,也強過如今他這眼睜睜的鰥寡孤獨,死后總有人上墳祭祖。妻子建議買一男孩或女孩為他們壓子嗣,他也不同意,理由是“魚目似珠不成珠” ,“碔石似玉非為玉” 。
一天,有李春郎母子二人從望京店找到洛陽劉員外,李春郎言說父親李遜應舉后除錢塘縣令,到于望京店,染病而逝。生前因聞劉弘仗義疏財,臨終前叮嚀春郎母子投托。劉員外拆開書信,見是一張白紙,只字全無。疑惑思考后,悟出了寄白紙的意思。白者是素也,紙者是居也。兩人素不相識,難以下筆,故用白紙表示托妻寄子之意。他為掩過妻子耳目,故意說自己與李遜曾拜為兄弟,讓春郎母子住在家里,命王秀才從南薰門外報恩寺里取來李遜骨殖,高原選地,破木造棺,建墳祭祀。他又教妻子問明春郎之母為何氣喘,原是懷有半年身孕,便命王秀才收拾西頭宅子,讓其居住。劉弘妻怕春郎母子重孝在家居住不吉利; 他說: 生死在天,善惡人做; 春郎母子來洛陽不投其他人,只投他劉員外,這是俗語說的“投人須投大丈夫” ; 春郎母子貧而有子,自己富而無子,“他子母每強似咱”。“設若堆金到那北斗”,死時節也無法帶走,倒不如將有余補不足。妻子再次提出為他娶小,他怕妻妾相妒,家庭惹事,執意不肯,聽天由命。
一天,媒婆受他之托,帶了一個插草標自賣的十八歲女子蘭孫回來,蘭孫言說父親名裴使君,曾在襄陽為理,不幸被歹人連累身亡,無錢埋殯,愿為人婢,埋殯父親。劉弘稱贊蘭孫雖無錢卻孝順,“賽楊香跨虎心,有賈氏斬龍計” ,似趙貞女羅裙包土筑墳臺,如曹娥女覓父投江水。妻子想讓蘭孫近身伏侍他,他很不高興地說:這話倘若讓蘭孫聽見,“把咱當做什么人家看承! 他貧賤煞者波,他是那官宦人家小姐。咱富貴煞者波,則是個庶民百姓。你省的,那履雖新,不可加之于首。冠雖弊,不可棄之于足” 。妻子欲使“蘭孫梳洗處架手巾、筵席頭上系護衣,著蘭孫打水運漿,執盞擎杯,掃床疊被” ,劉弘斥責妻子富貴過了頭,“好是狠毒呵” 。他命王秀才取來裴使君骨殖,高原選地,破木造棺,建墳祭祀。他又以三千貫妝奩、三付金銀玉頭面、四季衣服為陪房,親自主持蘭孫與春郎成婚。妻子對他這些做法不滿,他斥責妻子不知道三從四德,安慰春郎母親不要生疑,兩家今“一家一計” ,“論什么姓劉也那姓李” ,“豈不聞四海皆兄弟” 。他又選好吉日良辰,打發春郎子母夫妻上朝取應,叮嚀春郎到了帝京,若少盤纏,寫信來不及,可捎個口信,他教人帶盤纏去。
由于劉弘行善積德,已為增福神的李遜和已為城隍神的裴使君,分別奏過玉帝,給劉弘乞告一子名奇童,已十三歲; 乞告陽壽二旬,二十四年。劉弘得了一個聰明兒子,非常高興。睡夢中增福神和城隍向他說明經過,方知緣故。
李春郎赴京,一舉狀元及第,皇帝加他為主司考卷,開放嬰童舉場。十三歲的奇童得了嬰童解元,春郎將其小妹桂花與奇童為妻,又奉旨加劉弘為本處縣令。這時李遜、裴使君也從天上到劉宅報答恩義。真所謂恤孤念寡,敬老憐貧,感動天地,增福延壽。這也是此劇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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