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摯·[雙調(diào)] 沉醉東風
盧摯
對酒
對酒問人生幾何,被無情日月消磨。煉成腹內(nèi)丹,潑煞心頭火。葫蘆提醉中閑過。萬里云山入浩歌,一任旁人笑我。
【鑒賞】 盧摯弱冠之年即步入仕途,先后任地方官及中央大吏,官至翰林學士承旨。要說,人活到這份上,也夠意思了。一來人生苦短,許多大事都來不及做,許多宏偉的志向沒辦法實現(xiàn),二來宦海風波過于險惡,人生過于艱難,消磨掉人生許多大好的時光和精力。這正是本曲前兩句所慨嘆的。所以作者想換一種活法: 學學道,平息心頭的不平之火,消除人生的一切欲念; 喝喝酒,糊涂一些,消遣消遣,輕松輕松。
當然,這種活法似乎太消沉了一些,太消極了一些。但是,在那個時代,以一己弱者去抗爭,結(jié)果又能怎樣呢?換一種思路來看,這種消沉,這種消極,似乎也是一種抗爭的方式,只是出于不得已和無奈。
積極抗爭也罷,消極抗爭或者說退避也罷,都是一種人生態(tài)度。比較起來,前者更值得提倡,后者也許會受到世人的譏笑。作者卻不管這些,你笑我,他笑我,依然故我,也是夠大膽、夠堅定的。其實,在那樣的時代,究竟抱哪一種人生態(tài)度,采取哪一種生活方式,決不僅僅是個人的行為,其中有著許許多多極為復(fù)雜的社會原因和多方面的因素。社會應(yīng)多一點理解,世人應(yīng)多一點理解。就個人來說,只要無愧天地良心,無損社會他人,那就只管走自己的路,用不著在乎旁人的毀譽。因為人并不是單為他人而活著,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活得太累,太沒有自我。盧摯說 “一任旁人笑我”,你笑只管笑,我認為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活得灑脫一些,活得自我一些,是耶?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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