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調]得勝樂》言情贈友詩歌
獨自走,趟成道。空走了千遭萬遭。肯不肯疾些兒通報? 休直到教擔閣得天明了。
這是首描寫等待情人出來幽會的焦急心情的散曲。寫得風趣、通俗、雅潔、婉妙。
這類描寫戀情生活情趣的詩,文人雖也時有創作,但更多是民歌題材。《詩經·靜女》: “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萲而不見,搔首踟躕。”描寫的故意藏著不和應約而來的情人幽會,以引起焦急的情況,正是白樸這首散曲的意境。所不同的是白樸抓住主人公心理的細節,不是“搔首踟躕”,而是“獨自走,趟成道”,不斷地似熱鍋上螞蟻般徘徊躑躅。
“獨自走,趟成道”,來來回回竟趟出一條路的痕跡,雖不免夸張,卻很有特色,這細節具有動作性強、頻率快、力度大三個特點,這細節寫的恰合男性身分而又富于粗獷個性、一個細節,滿目生輝。
這“獨自走、趟成道”的細節,又是一切后文的生發點,深藏于言外的思想感情的窺望處。“空走了千遭萬遭”,說“趟成道”仍無結果,“消息未通何計是”、“肯不肯疾些兒通報”是全詩中心,是詩中人物想要表達、吐露的真實目的——及早通報,以期及時見面。“空走了千遭萬遭”,埋怨空等也是為了催促及早通報提供理由,宛轉相生,屈曲通達。最后一句仍是繼承上文對通報者的懇求,只是從反面表述。“休直到教擔閣到天明”,照應“趟成道”,“千遭萬遭”,自然緊扣。熱盼之情,和盤托出。
“肯不肯疾些兒通報”又表明全曲并不是第三人稱的描摹,也不是第一人稱的獨白,而是第二人稱的對話,全曲應看成是向通報者表白愿望、催促速報的懇告。同時,所告對象當是紅娘之類貼身心腹侍女而不是漫漫長夜的擊柝守夜人。與這貼身心腹的相遇,又絕不是偶然的相逢,只可能是事先的預約。所以一開口即用衷懇和敦促,又唯恐其延遲,前面增加埋怨之辭; 后面追補擔心之句; 又全用夸張,使等待者的“捱一刻,似一夏”的猴急之情溢于言表。 短短的幾句話將急迫而又婉妙,通俗而又雅潔的情愫表達得極為傳神,確實是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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