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涉《再宿武關》唐山水詩鑒賞

李涉

遠別秦城萬里游，亂山高下出商州。

關門不鎖寒溪水，一夜潺湲送客愁。

此詩題一作《從秦城回再題武關》，秦城指長安，武關在今陜西商縣東。李涉集中尚有《題武關》，故此言再題。詩人仕途坎坷，曾兩次被貶。此詩大概就是詩人被貶出京后所作。詩中寫經武關所見山水景物，借景抒發其憤懣哀傷的懷抱。

詩篇前兩句，敘述詩人出京后行程經歷，描寫到武關所見山水景色。第一句先寫他出京遠行。“秦城”，這里指京城長安，這是仕人們所向往的地方，而自己卻離它而去。“遠別”即顯出詩人的感傷之情。“萬里游”照應了遠別，預示詩人前途遙遠，吉兇難卜，為后面寫宿武關愁懷深重做鋪墊，因為武關只是暫駐之所，前面還有更長的路要走。詩人此行是被貶出京，卻用一“游”字，寫來似乎灑脫，其實深沉的幽憤之情暗寓其中。第二句寫到商州武關一路所見山景。“亂山高下”言山勢高低不平。“出商州”言山勢綿延伸向商州之外。其實這句也是寫詩人經歷，說自己沿著高下崎嶇的山路出了商州。這里用一“亂”字形容山勢，把山勢寫活了。然而細味其意，“亂”字活脫脫表現出詩人愁思萬種思緒紛亂的內心。本來山的高下是自然，無所謂亂與不亂，只是詩人心理的影響，使他感覺山形似乎也變得亂而無章。這兩句寫白天行途上所見山景，借以抒情。

后兩句，寫夜宿武關時所聞所感。第三句轉而寫夜宿武關情景。入夜關門緊鎖，卻鎖不住寒冷的溪水，憂愁纏繞著詩人不能入眠，聽著那潺潺的水聲，心情更難平靜。這里詩人把愁緒比做流水，貼切而耐人尋味，并用 “關門不鎖”的言外之意，表現欲斬斷愁緒，卻不能做到，愁思仍象那寒溪水，縈回在詩人心頭。這兩句詩人借聽寒溪水聲寫心中的愁思。

這首詩借景言情，情景交融。萬種愁思，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