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釣魚翁畫
直插漁竿斜系艇,夜深月上當竿頂。老漁爛醉喚不醒,滿船霜印簑衣影。
【說明】 宋長白《柳亭詩話》卷三:“此首天趣悠然,覺柳州西巖詩后二句真可刪卻。”按:柳宗元曾作《漁翁》詩:“漁翁夜傍西巖宿,曉汲清湘燃楚竹。煙銷日出不見人,欸乃一聲山水綠。回看天際下中流,巖上無心云相逐。”對柳詩后二句認為可刪卻的,最早是蘇軾,見于惠洪《冷齋夜話》卷五:“東坡云,詩以奇趣為宗,反常合道為趣。熟味此詩有奇趣,然其尾兩句,雖不必亦可。”嚴羽《滄浪詩話》贊同蘇說。其他如胡應麟、李東陽、王士禛則持異議,以為刪去這兩句便與晚唐無異。所以,宋長白說的“真可刪卻”之“真”,即指前人之說。
唐寅又有一首《題畫》,首二句云:“飛雪蔽空無鳥跡,長山顛壑有人居。”此則顯然脫胎于宗元《江雪》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韓偓《醉著》:“萬里清江萬里天,一村桑柘一村煙。漁翁醉著無人喚,過午醒來雪滿船。”杜荀鶴《溪興》:“山雨溪風卷釣絲,瓦甌篷底獨斟時。醉來睡著無人喚,流下前溪(一作“灘”)也不知。”寫江湖漁隱醉態,同可玩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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