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悲歌士,相逢劇孟家。
寸心言不盡,前路日將斜。
這是一首游俠詩。傳統的游俠詩具有虛構的特色,這首詩也沿襲了這一手法,描繪出一個虛擬的俠客相逢的戲劇性場面。
首句點俠者。“燕趙悲歌士”,燕趙一帶自古即多豪俠,最著名的是荊軻訣別燕太子丹前去行刺秦王,于易水慷慨悲歌的故事。此詩以“悲歌士”稱俠者,其重義輕生、慷慨悲壯的氣概已躍然紙上,而詩人的仰慕向往之意亦溢于言表。次句點逢?!跋喾陝∶霞摇?,劇孟是漢代著名游俠,這里借指另一位俠客。俠客們邂逅相逢,可見行俠者不少,又可見不平之事正多。三句寫酣敘?!按缧难圆槐M”,寸心寫出俠客們的坦蕩胸懷,豪縱性格,俠義肝膽,言不盡寫出他們的一見傾心,相逢恨晚,縱酒高談。短短五個字既描繪出俠客們歡聚一堂、暢敘衷情的熱鬧場面,又由表及里,揭示出其內在品格,可謂言簡意賅,用筆如金。末句寫分別?!扒奥啡照薄保司浜N尤深:相逢片刻,酣敘未盡,又將分手,令人惋惜,此一層也。游俠多在夜間施展身手,此去前路必有作為,慷慨登程,義無返顧,壯氣感人,此二層也。俠客們此夜的行俠情節,必定可歌可泣,讀者可自由想象補充,此三層也。寫的是離別,卻以掃為生,引出無窮意味,令人吟詠不盡。
全詩筆力遒勁,骨氣端翔,既慷慨豪放,又凝練雋永。在歌頌游俠的同時,也抒發了詩人自己的豪邁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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