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智利〕米斯特拉爾

今日我見到一位犁地的婦女。她的臀部同我的一樣

寬厚，為了愛，她做著伙計，軀體躬向這片泥土。

我撫慰著她的腰肢；我把她領回家。她從我的杯子

里痛飲醇香的牛奶并且怡然自樂在那棵由于愛

的飽滿而懷孕的樹下。倘若我的奶汁不那么豐

盈，我的兒子會吸吮她的乳房，那也很芳醇。

（張謳譯，選自《20世紀世界女詩人作品選》）

【賞析】

加夫里埃拉·米斯特拉爾總是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從生活中汲取詩意，抒發內心的豐富感受。1945年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給她的詩評是：她那富于強烈底蘊的抒情詩，使她的名字成了整個拉丁美洲理想的象征。

詩的第一句交代場景：“一位犁地的婦女。”接著以“同我的一樣寬厚”字樣描繪她的臀部，這些字眼給人以樸素和親切之感。詩的一切形象都是為著使讀者產生情緒和思想的。接著寫“軀體躬向這片泥土”。三個鏡頭，產生一組平易、真切的畫面。無多余的虛飾抒情。

第二節寫“我”對這位農婦的愛。“我的杯子”有杯子以外的象征意蘊。最后寫了“我的兒子”會像吸吮“我”的奶汁一樣吸吮她的奶汁。詩人選用“奶汁”這個形象，因為此情此景，再沒有比“奶汁”更顯親切的了。

一連串的客觀形象串聯在一起，每個形象都很樸素、自然。詩人的摯愛在這些形象里包容著。詩人早年做過鄉村教師，我們從這首小詩里幾乎可以看到詩人同鄉村婦女姐妹般相處的情形。

（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