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劉洪一
今晚
黃昏的風,
仿佛刀劍鏗鏘,
猛烈地吹打
茂盛的樹林,
擂響
天宇的鼓點,
催動
地平線上的浮云。
一抹晚霞,
仿佛紙鳶橫飄高空,
朵朵行云如飛,
仿佛埃多拉迪國
時隱時現的城門的光輝。
瀲滟閃光的大海,
漸漸灰暗混沌,
吞吐濁浪,
咆哮翻滾。
夜的暗影,
悄悄地四處爬行,
呼嘯的風,
慢慢地平靜。
風啊,
今晚請你也把
我的心
這不和諧的樂器的
絲弦撥動。
(呂同六譯)
(意大利)蒙塔萊
蒙塔萊曾寫下一組以交響樂隊的各種樂器為題的詩歌,《英國圓號》是其中的一首。
《英國圓號》以風為主題意象,隨著風吹的強勁猛烈,樹林、大海動蕩咆哮,掀起了一曲震撼世界的嘹亮樂章。而且,隨著樂曲的響起,呈現了一幅樹林起伏搖蕩、行云翻滾橫飛、大海吞波吐浪的雄壯畫面。當夜色慢慢降臨,如雷的轟響漸漸隱逝,黑色的帷幕也遮住了人們的視線,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然而,有一顆心卻處于雜亂和疲軟的痛苦之中,它多么希望能震蕩,能奮起,也能奏出一曲雄渾有力的和諧樂章!詩的最后一節,由于引入了與自然景觀形成強烈對比的人心而把詩的主題大大深化了自然力量的雄渾、和諧,反襯了人心世界的灰散、失調。而蒙塔萊詩的一貫主題,便是再現人類失調的痛苦和對其適應、改變的愿望。
《英國圓號》的特色在于對人心世界不是正面再現而是通過對比和反襯來表現。詩人年輕時期的最早愿望是在音樂上有所成就,這一未能實現的夢想后來屢屢在他的詩歌創作中得以某種呈現——或詩作的標題,或詩作的音樂韻律,比如《小提琴》等詩篇。《英國圓號》飽蘊著交響樂的旋律和輝煌力量,在蒙塔萊的“純詩歌”中是極為典型的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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