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門庭冷似冰

石溪心月

少室門庭冷似冰，可師^[3]曾此一沉吟，
夜闌各自知寒冷，莫待齊腰三尺深。

《石溪心月禪師語錄》卷下，
卍續藏第一二二冊頁一二八下

【白話新唱】

達摩祖師的門庭冷似冰
二祖慧可曾在這里沉吟再三
夜深時每個人要各自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不要等到雪深齊腰三尺時
才后知后覺冷

【分析與鑒賞】

當年，二祖慧可去求見達摩時，在大雪之夜站立終宵，黎明時，積雪過膝。于是，達摩感動了，知道他真的是有心向道的人，這才接見他。再來，就發生了著名的斷臂求法的故事。

“少室門庭冷似冰”，不但形容當年二祖慧可等待達摩接引的寒冷之夜，也點出成為達摩的門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沒有火熱的道心是耐不住嚴厲考驗的。

“夜闌各自知寒冷，莫待齊腰三尺深”，這話的含意就深了，石溪心月其實是以悟道者的心情重新詮釋了二祖求法的內涵。

夜闌各自知寒冷，表明了人人皆有能知冷暖的能力，這能知冷暖正是佛性的作用，利根的人一體悟到：“咦！我能感覺冷暖吔！”就應該馬上大悟：“啊！原來佛性是這么親切，如此與我朝夕不離！”

是以，從此觀點來看，二祖慧可在雪中苦等一夜，卻沒有領悟這一點，實在是可惜了！

然而，從實際的修行歷程來說，天下事就是這樣，也許在過來人心眼中是這么簡單的事情，新鮮人仍然必須親自走一遭才能“痛悟”，否則怎能成為過來人呢？

二祖慧可立雪終宵、斷臂求法的事跡，猶如暗夜明星，鼓舞修行路上的新鮮人勇往直前。

^[1]本詩原題名《立雪方丈》。

^[2]少室：地名，少林寺在此，也是當年達摩祖師面壁的地方。

^[3]可師：即禪宗二祖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