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藏

天童如凈

瞿曇^[1]老賊口親屐，驢屙相兼馬屎多，
打作一團都撥轉，潑天惡臭惱娑婆。

《如凈和尚語錄》卷下，

大正藏第四十八冊頁一三二上

【白話新唱】

整部佛教大藏經
是從釋迦牟尼佛這個老賊
的嘴巴屙出來的糞便
里面還夾雜了一大堆驢屎與馬屎
蠢弟子們還把這些屎尿奉為至寶
每天讀呀、誦呀、研究呀！
搞得潑天惡臭
這個世界煩惱無盡

【分析與鑒賞】

這個偈子，只有四字形容：妙不可言！

禪宗“不立文字”的宗旨，在此發揮得淋漓盡致。

最終的真理只有一個，但人們給它取了許許多多的名字，以致于后來的人迷失于名字里，卻找不到真理。

印度哲人克里希那穆提曾說：“‘上帝’這個字眼含藏著無數的記憶、傳統、知識和情感，然而這些都不是上帝的本身。”

同樣的，無論是真理、佛性、涅槃、菩提，或者梵、道、至上意識等等，這些字眼代表了不同的人所追求的終極境界，也含藏著無數的記憶、傳統、知識和情感，但這些字眼的本身就是莫大的陷阱。

最初，圣人因著內在的體驗而創造這些名詞，其后，這些字眼被未曾體驗的人涂抹上一層又一層的色彩，到了最后，連創造者也不明白這些丑怪的字眼是什么意思了！

我們相信，如果釋迦牟尼佛現在來參加佛學會考，他的成績一定不及格！

這個偈子以夸張的手法提醒我們，真理在我們的心里，不在經論上。

^[1]瞿曇：釋迦牟尼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