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虛空獨湛然

龜山正原^[1]

滄溟幾度變桑田，唯有虛空獨湛然，
已到岸人休戀筏，未曾渡者要須船。

《景德傳燈錄》卷十頁一八四

【白話新唱】

時光無情飛逝
滄海桑田萬事變
只有虛空不受影響
已經上岸的人不要戀船
還沒渡河的人要趕快上船

【分析與鑒賞】

《金剛經》說：“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這是一段事理圓融的智慧教誨。

一切可以說出來的，都只是引導人們走向真理的方向與方法，而不是真理本身。還沒到達終點的人，需要這些引導，以免走上岔路，越走越遠。已經到達的人，就直接領受真理，不需要二手貨，不需要別人的詮釋，也不需要引導了，把引導留給后面的人吧！已到岸的人如果還戀筏，一定還在水中載沉載浮，離上岸還欠缺臨門一腳哩！

戴邁樂修士說過一個有趣的故事，或許可以幫助我們對“已到岸人休戀筏”更為印象深刻。

有位老修女試穿了新縫制的道袍，與院長修女討論自己的葬禮，她表示：“我希望穿著那件舊的道袍埋葬。”

院長回答：“那當然。如果那樣穿你會感到比較舒服的話！”

^[1]龜山正原：六祖下四世，嗣法于五泄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