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青山

天臺德韶^[1]

通玄峰頂，不是人間，
心外無法，滿目青山。

《指月錄》卷二十三頁四○七

【白話新唱】

通向真理之路的峰頂
這里的景色不是人間
宇宙是無窮無盡的意識
除了心靈，沒有任何的其他存在
放眼望去，處處聳立的群山仍是那么翠綠可愛！

【分析與鑒賞】

禪者的體驗，難用語言描述，勉強說，不外乎：佛性遍一切處，萬事萬物都在妙明真心之內(nèi)，森羅萬象皆源自能生萬法的佛性，在最微小的一草一木一花，或者常人認(rèn)為是無情之物的石頭、露柱、雨滴……都蘊涵了真理的蹤影。

就物質(zhì)層面來說，沒有真正的物質(zhì)，因為物質(zhì)是由精神意識所構(gòu)成的，同樣是源自佛性，只是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呈現(xiàn)出來。故曰：“心外無法。”

但禪者體驗至此，卻也不否認(rèn)物質(zhì)的存在，反而從這里更看出精神意識的奇妙，幻化出翠綠可愛的群山、萬紫千紅的春花、壯麗的海洋與蒼穹……使得宇宙如此多采多姿。“滿目青山”一語表達(dá)了現(xiàn)象界的“妙有”。

法眼文益對這首偈子評價很高，他對天臺德韶說：“即此一頌，可起吾宗。”

^[1]天臺德韶（891-972）：六祖下十世，嗣法于法眼文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