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化的女人,暴曬最后的青苔
——李白《望夫石》
望夫石
李白
仿佛古容儀,含愁帶曙輝。
露如今日淚,苔似昔年衣。
有恨同湘女,無言類楚妃。
寂然芳靄內,猶若待夫歸。
我在一根石柱下理解著一個傳說?????????????????????????????。
位于武昌城郊的北山,無論從地理意義還是觀賞意義上講,都算不得一座名山。它不過是座小山丘,它太普通,普通得連名字都那么平俗。山中的百合花開了謝,謝了又開,美麗得神圣,也美麗得孤獨。
然而,人們還是找到了這座山,記住了這座山。厚重莊嚴的情史里,北山也許微不足道,但山巔那根斑駁的石柱以及由它衍生出來的傳說,本身就是一處絕好的風景,足可讓人憑吊千年。
這是一個關于女人的傳說。相傳很久以前,有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情深意篤,相敬如賓,雖然清苦,但二人恩恩愛愛,日子過得祥和安逸。后來,女人的丈夫被征發到很遠的地方去戍守邊疆,女人懷著眷眷深情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北山山頂。丈夫的身影漸漸從視線中消失,但女人卻還在翹首遠望。山風吹黃她的秀發,吹皺她的面龐,吹干她的淚水,她都渾然不知。就這樣,她在山頭佇立了一年、十年、百年,遠方的丈夫始終沒有回來,癡情的女人卻永遠地化作了石頭。
這是一個美麗的傳說,它同蒼灰的石柱一起,經歷了世事的滄桑。可是,無論過去多少世紀,這石柱,這傳說,都沒有因為山風的剝蝕而傾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石柱樸拙的形體,而人們的美好愿望則點化了石柱燦爛的精魂。來到這根石柱之下的人們,沒有一個愿意跳出那動人的傳說去撫摸僵硬和沉默。石頭因為傳說而美麗,傳說也因石頭而永存。石頭是傳說的物質載體,最真摯的愛情凝固成一尊巖石,就注定了它的不朽。
“有恨同湘女,無言類楚妃。寂然芳靄內,猶若待夫歸。”浪漫主義大師李白曾于望夫石下佇立良久,臨走時,這行墨跡就被滲透進了每粒巖塵。他在等待著傳說的尾聲。他不知道,真正的尾聲并非戍邊丈夫的歸來,而是他面前翹首遠眺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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