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中覽古①

【題解】

此詩是李白于唐玄宗開元十四年（726年）游覽越中（今浙江紹興）時所寫。

這是一首懷古之作，所涉及的歷史事件是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典故。從越王凱旋歸來乘興犒賞三軍的得意，到越王回宮驕奢淫逸而忘了當初臥薪嘗膽之時的繁盛與享樂，再到歷史推演以致改朝換代而豪華不再唯有鷓鴣飛的荒涼，流露出詩人對人事變化莫測、盛衰無常的深深感嘆，引發世人以古為鑒的警醒。

【原文】

越王勾踐破吳歸②，義士還家盡錦衣③。

宮女如花滿春殿④，只今惟有鷓鴣飛。

【注釋】

①越中：指會稽，位于長江下游江南一帶，今浙江省紹興市。

②勾踐破吳：指的是歷史上五岳爭霸之事。越王勾踐于公元前494年，被吳王夫差打敗，公元前473年，臥薪嘗膽之后，越王勾踐破吳。

③還家：還鄉的意思。錦衣：原指華麗的衣服。典出《史記·項羽本紀》：“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誰知之者？”后來演化成“衣錦還鄉”一詞。

④春殿：宮殿。

【譯文】

越王勾踐潰破吳國之后凱旋而歸，跟隨他一起出生入死的義勇將士們滿載喜悅回到家鄉，都得到了封賞，脫下戰袍，開始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越王更是喜不勝收，如花似玉的宮妃侍女擠滿了皇宮大院，整日里恣情歌舞，而如今，茫茫越中舊址，只有鷓鴣鳥在斷壁殘垣上空吵鬧著飛起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