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宣城善釀紀叟
紀叟黃泉里,還應釀老春。夜臺無李白,沽酒與何人?
釀酒,技術性很強,同樣的原料釀出酒來也有厚薄之分,這說明“善釀”不易。紀叟就是宣城一家酒店身懷絕技的釀造師傅,他的“老春”是當時的名牌酒。紀叟操此業至老而不輟,可見其技未輕授于人,或者無人可傳,一旦死去,也就將“老春”釀造技術帶到“黃泉”去了。這對于一生嗜酒的李白,該是怎樣一樁遺憾的事啊!因此他不能不“哭”。
“紀叟黃泉下,還應釀老春”。這等于說人間宣城不復有“老春”出售,它已隨其故主逝去了。還意味著。說紀叟在黃泉下仍操舊業,,似乎紀叟與酒關系至切,死不愿放棄舊業。這話未免荒唐,而更荒唐的還在最后兩句。
詩人的邏輯是:紀叟是為酒而存在的,酒是為李白而存在的。所以紀叟在泉臺仍要賣酒,然而李白不在,他又不知賣給何人了。這話極無理而極有趣,明明是李白失去紀叟和老春的遺憾;詩中卻說成是紀叟和老春失去李白的遺憾。到底應該是李白哭紀叟,還是應該紀叟哭李白,讀者一時竟有些分不清了。而詩人正是通過這種詼諧,寫出了彼此間的情誼,寫出了詩人對紀叟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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