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別宋之悌①

【題解】

據郁賢皓曾撰《系年辨疑》指出宋之悌是宋之問的弟弟、宋若思的父親，并認定此詩作于開元二十年（734年）左右。因宋之悌于開元年間歷任右羽林將軍、益州長史、劍南節度使及太原尹等要職。李白與宋之悌交情很深，這首詩很可能就是宋之悌準備奔赴被貶的地方前，李白在江夏（即今武漢市武昌）與他分別而作。

詩中情調悲切，字字含情，深切地表達了詩人對朋友垂暮之年卻遭遇遠謫千里之外的無限憐惜與同情。

【原文】

楚水清若空②，遙將碧海通③。

人分千里外，興在一杯中。

谷鳥吟晴日④，江猿嘯晚風。

平生不下淚，于此泣無窮。

【注釋】

①江夏：今隸屬于湖北省武漢市，江夏區原屬武昌縣，是武漢市的南大門，素有“楚天首縣”之美譽。宋之悌：初唐時著名詩人宋之問弟弟，李白的朋友。

②楚水：指漢水匯入之后的一段長江水。

③將：與。

④谷鳥：山水間的鳥。

【譯文】

楚地的江水清澈見底，視若空無的樣子，這浩浩水流直與遠處碧藍寬闊的大海相通。

你我即將分別，自此后將遠隔于千里以外，但情義與興致都同在眼前的這杯酒中。

山水間的鳥兒都是在晴天不停地鳴叫，江岸之上的猿總是在晚風中哀號。

而我這一生從不流淚，如今卻在這分別的時刻，泣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