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恭維的法正
三國時代的法正,是蜀國中期智囊團的重要成員之一,很為劉備出過一些好主意,史書稱他是“謀主”,連博學多才的諸葛亮也“每奇正智術”,可見其才學不一般。但是,法正有個致命弱點:心胸狹隘,報復性強,一旦得勢,便“一餐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甚至“擅殺毀傷己者數人”。這般驕橫,當然引起群眾的極大不滿。以致史學家有以下評語:“法正著見成敗,有奇畫策算,然不以德素稱也。”一個人即便再有才干,但德行不好,當然也不會得到人們稱譽。
一個人的德,內涵包括多方面。能否出以公心,寬以待人,是重要的一條。法正則恰恰相反,一切以個人得失好惡為準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得罪了他,就難免厄運臨頭,甚至有丟腦袋的危險。這樣的領導人,是不可能贏得群眾真心擁護的——即便暫時對他有“一餐之德”、被他高看一眼的人,心里也是打小鼓、難以踏實的。因為,人與人相處,即便關系最親近的夫妻、父子、姐妹、朋友、也可能發生種種矛盾,產生“睚眥之怨”在所難免,如果都象法正那樣逐一計較,并“無不報復”,那實是叫人不寒而慄。
當然,報復性,任何人都不應當有。同志相處,要提倡嚴以責己,寬以待人,要“厚道”一些。對原則性問題不能輕易讓步,但對無足輕重的生活瑣事,則應提倡寬容、厚道,不必過于認真,更不必斤斤計較。而對于領導者來說,報復性就更是萬萬要不得了,理由很簡單,領導手中有權,報復性隨時可以化為報復行動并造成嚴重后果。
作為一個領導者,最可貴的品質是善于團結群眾,充分調動群眾的積極性。群眾的覺悟不同,情況也各異,作為私人關系的深淺,無須,也不可能強求一律;但要求領導者做到“一碗水端平”,不搞親疏厚薄,更不搞拉幫結派,則是完全應當的。領導者不僅要團結那些跟自己完全一致的人,也要團結那些跟自己有過隔閡、領導起來不那么順心、順手的人。這里,領導者的氣量是十分重要的。也正是在這方面,漢高祖劉邦有值得借鑒之處。在天下初定、大賞群臣的時候,他不是單單重賞親信近臣,而是優先封那個“與我有故怨,數窘辱我”的雍齒為代高侯。這一招,頗得人心。有人說這是一種權術。但也不妨理解為政治家的大度、高明的領導藝術。反正比起法正的“無不報復”,劉邦要高明得多。
在批評法正“無不報復”時,不能不說到劉備的責任。劉備入蜀后,以正為蜀郡太守、楊武將軍外統都畿,內為謀生,真是顯赫一時。正是劉備的過份厚愛,使法正忘乎所以,當眾人向諸葛亮反映法正問題時,諸葛亮也只好表示無能為力。從法正的驕橫,使人們不禁聯想到今天對干部應有的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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