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的徭役之害
隋朝的最高統治者隋文帝和他的繼承者隋煬帝,是兩個有作為的皇帝,他們對于封建統一國家的再建,以及采取了有利于經濟發展的措施,如比較重視水利建設,貫通了南北的大運河等,都作了重大的貢獻。但是,隋朝繁重的徭役和兵役壓得老百姓喘不過氣來,使老百姓掙扎在死亡線上。這又使社會經濟遭到嚴重的破壞。
隋文帝在封建史書中曾以節儉聞名。但他的節儉只是擺樣子給人看的。他對衣服、食物等雖然作些節約的樣子,但對勞民傷財的土木工程卻很有興趣。公元593年(開皇十三年)他令大臣楊素在岐州(陜西鳳翔南)造仁壽宮。楊素迫使民夫平山填谷、營造宮殿,工程緊迫,逼死幾萬人。還把死人推到溝坑中,用土石蓋上,筑為平地。宮修成后文帝要去看,正是熱天,還有些死人堆在道上,楊素指使把他們全部燒掉。文帝最初不高興,等進新宮游覽后,卻非常歡喜,稱楊素為忠臣。公元598年,又從京師到仁壽宮設置行宮十二所。這些依靠徭役驅使人民建造的宮殿,撕破了隋文帝“節儉”的假面目。
隋煬帝一上臺,就征發民工,大興土木,為了便于對全國進行控制,公元605年(大業元年),他令宇文愷營建東都洛陽,每月役使丁夫二百萬人。規模浩大,工程嚴急,因勞役而死者十之四五。他還征發人民從大江以南、五嶺以北運送奇材怪石、嘉木異草,營建宮殿和苑園。據當時人說,從江西運一根大木柱,一次要用二千人。車輪用木轂容易摩擦生火,改用鐵轂,但走一二里,鐵轂就磨壞了,另外有幾百人帶著鐵轂隨時更換,一天不過走二三十里。通計運一根木柱就要用幾十萬工,其余可想而知。又在洛陽西面筑西苑,周圍二百里。苑內有很多宮殿,還有方圓十余里的海,海中造三座神山,高出水面百余尺,山上建臺觀殿閣,海北修一條“龍鱗渠”,迂回曲折,注入海內。沿渠建十六個院落,堂殿樓亭,極盡侈麗。通濟渠修成后,兩岸旁筑“御道”,種植柳樹,從洛陽到江都,建離宮四十余座。公元605年,隋煬帝帶領一、二十萬人,乘船游江都。他乘坐的“龍船”,高四十五尺,長二百丈,共四層,中間兩層,有房一百二十間,用珍寶裝飾得金碧輝煌。蕭皇后和宮妃們乘的船也十分華麗。加上百官、和尚、道士等的大小船只,共有幾千艘。船只前后相連,長達二百余里。沿途五百里內的居民,被迫獻食,吃不完就掘坑埋掉。在以后的幾年里,他一直不斷到各地巡游,還征發大批民工修馳道,巡游所到之地以及許多準備去的地方,都修造了離宮。無止境的徭役需索,使“天下死于役而家傷于財”。為了躲避徭役,農民往往傷殘自己的肢體,稱為“福手”、“福足”。悲慘情景,可見一斑。
隋煬帝時期,還發動了三次進攻高麗的戰爭。第一次在公元612年(大業八年)。陸軍從涿郡出發,海軍從東萊海口出發,兩路分頭向高麗進攻。隋軍遇到高麗軍民的勇猛抵抗,士兵不愿作戰,士氣低沉,大敗而還。第二次和第三次分別發生在公元613和614年,這兩次隋軍也都遭到了失敗。三次戰爭給人民造成的苦難,比大興土木還要深重。公元611年,為了準備這場戰爭,征發工匠在東萊海口造船三百艘,工匠被迫站在水里不分日夜地工作,腰部以下都生了蛆,十人中有三、四人死去。河南、淮南和江西的老百姓,被差派修造兵車五萬輛,送到河北高陽。江、淮以南的人民,被強迫自帶船只,把黎陽倉、洛口倉的糧食送到涿郡。山東的農民,被征調用牛車向邊鎮送米。由于路途遙遠,一去就不得回來。牛車征完了,又征人力小車,二人共推一車,載米只有三石,運不到目的地,米就吃光了。頻繁的征發,使幾十萬民夫、士兵經常在路上來來往往,晝夜不息,途中病死的,尸體相枕藉,“臭穢盈路”,十分凄慘。勞動力征走了,農村中“耕稼失時,田疇多荒”,社會經濟遭到嚴重的破壞。
在封建時代,人民除納稅與當兵之外,還有服徭役,徭役可說是封建財政中所特有的經濟現象。服役的性質等于納稅;不過納稅,或以實物繳納。或以金錢繳納,而服徭役則以勞務形式繳納,所以也叫勞役稅。此項勞役稅,負擔苛重,而且偏于平民,有失公平,在封建政府發征無限的條件下,對生產具有極大的破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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