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工農劃等號”
“和工農劃等號”這一口號是“文革”中由關于沈陽機電學院的兩張大字報的討論而得以廣泛流傳的,這一討論借大學畢業生要不要下基層“和工農劃等號”而起,其主要的意圖是宣傳鉆研業務就是“只專不紅”;要在科研上有所成就就是不想和工農“劃等號”;要想和工農劃等號,就得去當工人、農民等等極端片面的觀點。
對于什么是“和工農劃等號”和怎樣“劃等號”的問題,毛澤東同志本來也有所論述,其主要意思是要求各級干部、不論職位,都要做人民的“勤務員”;知識分子要與工農相結合,做一個普通勞動者而不是騎在人民頭上的貴族老爺。這是有利于知識分子的成長的。而“等號”論的錯誤卻是在于否認和抹殺工作的差別。在社會主義社會里,由于分工的存在,在工作能力上,在掌握科學知識上,在職位上是必然有不同的,消滅這些差別的根本在于人們的分工合作的社會創造和勞動過程。而“劃等號”卻是要“大學只能培養工人、農民”,是“寧要一個沒有文化的勞動者,也不要有文化的精神貴族”。總而言之,一句話,“劃等號”就不能有知識,有知識就不可能“劃等號”。按照這個邏輯,大家都成了文盲,那就絕對相等了。不難看出,“劃等號”的本質即是愚民政策。
事實很清楚,如果勞動者都成了文盲半文盲,大學畢業生也只有二級工的文化水平,那么,“等號”是用不著“劃”也相等了,那比較高深的科學知識由誰掌握?社會的現代化建設靠誰去做?憑什么去消滅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之間的差別?難道憑大家的共同愚昧?
其實,所謂勞動者,是既包括體力勞動者,又包括腦力勞動者的,“知識分子是勞動者”,是馬克思主義的一貫看法。“劃等號”論玩弄了一個白馬非馬的詭辯術,宣揚腦力勞動不是勞動,把腦力勞動者排除在勞動者之外,甚至更為荒謬地認為在今天社會主義這個歷史條件下,“腦力勞動者是剝削體力勞動者的”。因此,大學畢業生只能當工人、農民,不然,就“只能有利于維護腦力勞動對體力勞動的剝削統治”。這從根本上否定了知識分子的存在,否定了知識分子的社會主義主人公地位和對社會歷史發展的積極作用。
實際上,“劃等號”論也并不是要真地培養工人,農民。到1976年六、七月間“四人幫”一伙在總結沈陽機電學院關于“劃等號”的討論時還聲稱:“兩張大字報的討論要有新發展,和工農劃等號要有新的高度,要把機電學院辦成政治大學,要培養頭上長角、身上長刺,敢斗走資派的先鋒戰士。”“我們培養的學生不僅要敢斗大隊、公社的走資派,還要敢斗省里的以至更大的走資派”。這表明,在他們假惺惺地叫嚷“劃等號”的后面,是要培養為其篡黨奪權賣命的政治打手。這也是關于“兩張大字報討論”的險惡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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