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瑜·[越調] 小桃紅
李伯瑜
磕瓜
木胎氈襯要柔和,用最軟的皮兒裹。手內無他煞難過。得來呵,普天下好凈也應難躲。兀的般砌未,守著個粉臉兒色末,諢廣笑聲多。
【鑒賞】 有人說這是一篇戲劇道具的廣告詞。有道理。
那么,磕瓜又是什么東西呢?
我們看早期對口相聲時,經常會見到穿長袍馬褂的一方手拿一把小折扇,動輒叭一聲合上然后猝不及防地敲在對方的腦袋或肩背上,敲得對方狼狽閃躲,躲之不及便結結實實挨一家伙,逗得臺下觀眾哄堂大笑。那個折扇的前身,據說就是這里的磕瓜。這磕瓜是宋金雜劇院本表演時常用的道具,功能便與早期相聲的折扇、現在相聲的巴掌差不多,主要用來逗笑、制造噱頭的。
有人推測這里的作者李伯瑜就是一個制造這種磕瓜的能手,而這首曲便是他的 “賣瓜” 之辭。
首先這瓜貨真。木質的胎是用柔和的氈作里襯,外層還裹上了最軟的皮子。懂行的人都知道,如果氈襯不軟,外層的皮不柔,而是梆梆硬的,那磕打在逗哏者的腦袋上可就夠那演員受的了。所以這樣宣傳自己產品的質地很有必要。
其次這瓜“價” 實。這“瓜” 是戲劇舞臺上不可缺少的道具,用捧哏演員的話說是“手內無他煞難過”。捧哏的副末有了它,便好“對付” 逗哏的副凈。當逗哏者正兒八經、津津有味地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時,捧哏者瞅住時機便冷不丁喝住他,抖出包袱,掀起高潮,制造強烈的戲劇效果。在這里,賣瓜者吹他的瓜讓天下最機敏的副凈都難躲,雖有夸張之嫌,但也沒離譜。別看這小玩藝不起眼,它的功用可不小。涂脂抹粉的副末拿著它插科打諢,做滑稽動作,在臺上丑態百出,臺下的觀眾就會笑聲連連、掌聲不斷,你的劇坊生意自然也就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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