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呂·四塊玉 閑適四首·其二
舊酒投,新醅潑。老瓦盆邊笑呵呵,共山僧野叟閑吟和。他出一對雞,我出一個鵝,閑快活。
這是一首描寫朋友間詩酒歡會的小令。
首句“舊酒投,新醅潑”,寫酒。投,似應為酘;潑,也應為酦,都是作重新釀制解。意思是說,舊酒已經重新釀過,新酒也剛剛釀成。次句“老瓦盆邊笑呵呵,共山僧野叟閑吟和”,寫人。幾位“山僧野叟”面對老瓦盆(古時一種粗陋的酒具)中的佳釀,想必是早已醉眼惺忪、垂涎欲滴了,于是一個個笑逐顏開。有酒不可無詩。于是,酒助詩興,詩從酒出,彼此吟詩作曲,相互唱和,氣氛之融洽、熱烈,躍然紙上。最后寫肴饌,“他出一對雞,我出一個鵝”。在“醉翁”們眼中,酒,“清者為圣人,濁者為賢人”,自然酒是高于一切的,所以先寫。至于肴饌,那是次之又次之的,(君不見魯迅筆下的孔乙己老先生身著長衫站在咸亨酒店柜臺前借著幾粒茴香豆飲酒的場面)所以,放在后面寫它。最后,以“閑快活”結束全篇,點明題旨。
從肴饌的來源看,這不是一次禮儀性的賓主宴筵,而純屬一種“打平伙”式的聚餐。這種“他出一對雞,我出一個鵝”式的歡會,更給作品增添一種特有的情趣。
自古以來,詩人與酒結下了不解之緣。因此,縱酒、勸飲的詩作,反映詩人置酒會友的篇什,歷來吟詠不絕。這首小令在繁多的“酒詩”、“酒曲”中依然能夠不同凡響,寫出了“個性”,寫出了異趣。他既不寫李白“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式的豪情,也不寫陶淵明“一觴雖自進,杯盡壺自傾”式的靜穆,而是自出機杼,另辟蹊徑,以白描的手法為讀者繪制了一幅充滿田園野趣的山叟飲宴圖。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給人以獨特的藝術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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