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
位于南京市東南部,有南北兩個源頭,南源起于溧水縣的東廬山,北源起于句容縣的寶華山,兩源于方山匯合而下,橫貫南京,流入長江。全長110公里。古名龍藏浦,后又稱淮水。相傳秦始皇南巡,聽說這里有王氣,曾經開鑿方山,以破王氣。“秦淮”也因此而得名。人們通常把秦淮河自市區東水關至西水關這一段河道,叫著內秦淮,亦稱十里秦淮。十里秦淮從六朝起,就是大族聚居、商賈云集、人文薈萃之地。這一帶地區,被稱為“風華煙月之區,金粉薈萃之所”,明清時期,曾經盛極一時。兩岸河房河廳,懸樁柘架。綠窗朱戶,雕梁畫棟,夾岸而居,南北掩映。每逢盛日,薄暮時分,秦淮河上的大小船只,燈火齊明,江水輝映,如火龍穿行。岸上,觀燈賞景,人如潮涌。酒肆茶樓,送往迎來,生意興隆。從東水關至中華門一帶,幾乎是夜夜笙歌不斷。當時號稱“天下第一”的秦淮燈船,從此名揚天下。1984年以來,這里復建、新建了夫子廟、學宮、貢院三大古建筑群,東西市場,初步展現了明末清初的江南街市風貌以及瞻園、李香君故居、萃苑小公園、得月臺、中華門城堡等景點設施,初步形成了集地方風味小吃、民俗名勝、購物娛樂、夜市等于一體的觀賞和參與相結合的、具有古都特色的旅游風景區。秦淮河現習稱秦淮風光帶,1992年被列為中國40處風景名勝地之一。
〔古詩文賞析〕 秦 淮 河 清·愛新覺羅·弘歷
祖龍東巡壓王氣,通淮鑿斷方山埭。
癡心慮后五百年,詎知亡秦在二世。
長源因此名秦淮,縈紆建鄴達水隈。
時塞時疏異沿革,秣陵終免淮為災。
六朝往事難尋跡,王謝燕飛誰氏宅。
風流江令倦游歸,惟見秦淮依舊碧。
楊吳竊據筑金陵,清波溶溶乃貫城。
十六紅橋夾兩岸,蜀嬌越艷揚新聲。
千金買笑輕一擲,纏頭錦是寒女織。
會稱盒子斗新奇,薛鴨袁羊饤珍食。
而今功令禁俳侶,歌樓舞館都荒涼。
煙花麗景縱遜昔,辟邪敦樸誠良方。
《秦淮河》作于乾隆第二次南巡(1757年),由杭州返回南京之時,作者以詩的語言,記述了秦淮河的沿革和現狀,可以說通篇是一首吟詠秦淮河的詩史。
歷史的帷幕是從秦代揭開的。“祖龍”系指秦始皇。他于公元前211年(一說公元前212年)東巡吳越,從南京東北郊江乘渡長江,望氣者對他說,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氣,因而鑿斷鐘阜,斷金陵長隴以通流。相傳始皇鑿斷長隴之處,即今南京市南郊的方山埭。從此龍藏浦就易名為秦淮河了。上述雖系傳說,但給秦淮河的來歷籠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秦始皇曾經揚言:“朕為始皇帝,后世從計數二世、三世、至于萬世,傳之無窮。”縱觀史實,乾隆難免不譏諷他這是“癡心”了。
七、八句講悠悠秦淮雖然時塞時疏,但是南京終于免卻了秦淮水災。
對于素有“六朝金粉”之稱的秦淮,詩人并沒有化費很大的篇幅去描繪這段史實,只是通過二則典故,高度地概括六朝時秦淮的風韻。詩人融化了唐代劉禹錫“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詩意,借東晉望族王導、謝安二家的興衰來感嘆六朝繁華的消亡。如果說前二句是泛指的話,后二句則是實指,這里運用了南朝陳宮廷文學家江總的典故,他曾在梁、陳兩朝為官,“工于文辭,尤擅長五、七言詩”,每天侍候陳后主游宴、享樂,與朝臣競作艷詩,號稱狎客。君臣俱昏,不理政務,以至于亡。后降隋,拜為上開府。江總宅是秦淮河支流青溪旁的著名勝跡。江總晚年從北方返回金陵故居,賦有“見桐猶識井,看柳尚知門”詩,悲切之情,力透紙表。乾隆詩系從劉禹錫《江令宅》“南朝詞臣北朝客,歸來唯見秦淮碧。竹樹池臺三畝余,至今人道江家宅”詩中化出。
十三、十四句,主要點明,自從五代楊吳重筑金陵城后,秦淮分為內外兩支,清波溶溶的十里秦淮(內秦淮)才真正流經南京城內。
最后一段,雖然未指明是哪個朝代,但一般注家還是認為是指清朝鼎盛時期。因為明末清初,這可以從清初孔尚任的《桃花扇》里找到注腳。如果詩人對于從秦朝至清初的秦淮河是一般性的描述,而對清朝鼎盛時期的秦淮河則是大加渲染。對于當時秦淮的風俗民情,景觀事物均作了一定的描繪,并且化了一定的篇幅去專門評述秦淮金粉。
清代盛期的秦淮河兩岸,十六座紅橋之間,歌樓舞館夾岸林立,“蜀嬌越艷”雖然可能是藝術上的夸張,但至少可以說明秦淮兩岸的歌伎來源還是較為廣泛的。“盒子會”系明時南京秦淮妓院色藝俱優的妓女,或二十、三十人結成手帕姐妹,于農歷正月上燈節聚飲,各用盒子裝異物相賽。凡得奇品為勝,輸者罰酒,席間設燈張樂,各顯其技能。乾隆南巡時,隨同有許多藝精天下的御廚,此外各地督撫還推薦地方名廚為皇帝烹調風味佳肴。作為嘗遍天下珍肴美味的乾隆,專門在詩中提及薛、袁兩位名廚,可見他們也確是出手不凡了。南京的鴨饌自古就負有盛名,至今不衰。而在清代,南京的全羊席也是久負盛名的。久居南京隨園的清詩人袁枚在《隨園食單》里作了這樣記載:“全羊法有七十二種,可吃者不過十八、九種而已。此屠龍之技,家廚難學。一盤一碗,雖全是羊肉,而味各不同才好。”由此可見,南京現幾絕跡的全羊席,在清初還頗為流行。
至于奢侈淫佚的乾隆能夠意識到“千金買笑輕一擲,纏頭錦是寒女織”,還是很不容易的。
全詩最后四句,雖然難免說教色彩,但卻為我們糾正了一個史實:現今不少介紹秦淮風光的文章,往往喜歡把乾隆期間描繪成是秦淮金粉的鼎盛期。其實詩人筆下出現的是“歌舞樓臺都荒涼”。究其原因,是因為當時地方官吏在秦淮推行了“禁俳倡”的政策。雖然粉飾封建社會歌舞升平的“煙花麗景”較之盛時有所遜色,但乾隆對此還是贊許的,他認為這對整治社會惡習還是一種“良方”。
通篇雖為詠史詩,但一掃乾隆其他詩作喜用典多而僻的缺點,采取敘事、描寫、議論相結合的手法,對于描寫秦淮的史事,能有所側重,詳約得當,用典靈脫自如,這就增強了作品的感染力,使得整篇作品顯得清新、流暢。
(袁曉國)
〔現代散文〕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來了。我們雇了一只“七板子”,在夕陽已去,皎月方來的時候,便下了船。于是槳聲汩汩,我們開始領略那晃蕩著薔薇色的歷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里的船,比北京萬生園,頤和園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揚州瘦西湖的船也好。這幾處的船不是覺著笨,就是覺得簡陋,局促;都不能引起乘客們的情韻,如秦淮河的船一樣。秦淮河的船約略可分為兩種: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謂“七板子”。大船艙口闊大,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陳設著字畫和光潔的紅木家具,桌上一律嵌著冰涼的大理石面。窗格雕鏤頗細,使人起柔膩之感。窗格里映著紅色藍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致的花紋,也頗悅人目。“七板子”規模雖不及大船,但那淡藍色的欄桿,空敞的艙,也足系人情思。而最出色處卻在它的艙前。艙前是甲板上的一部,上面有弧形的頂,兩邊用疏疏的欄桿支著。里面通常放著兩張藤的躺椅。躺下,可以談天,可以望遠,可以顧盼兩岸的河房。大船上也有這個,但在小船上更覺清雋罷了。艙前的頂下,一律懸著燈彩;燈的多少,明暗,彩蘇的精粗,艷晦,是不一的,但好歹總還你一個燈彩。這燈彩實在是最能勾人的東西。夜幕垂垂地下來時,大小船上都點起燈火。從兩重玻璃里映出那輻射著的黃黃的散光,反暈出一片朦朧的煙靄;透過這煙靄,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縷縷的明漪。在這薄靄和微漪里,聽著那悠然的間歇的槳聲,誰能不被引入他的美夢去呢?只愁夢太多了,這些大小船兒如何載得起呀?我們這時模模糊糊的談著明末的秦淮河的艷跡,如《桃花扇》及《板橋雜記》里所載的。我們真神往了。我們仿佛親見那時華燈映水,畫舫凌波的光景了。于是我們的船便成了歷史的重載了。我們終于恍然秦淮河的船何以稚麗過于他處,而又有奇異的吸引力的,實在是許多歷史的影象使然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陰陰的;看起來厚而不膩,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們初上船的時候,天色還未斷黑,那漾漾的柔波是這樣恬靜,委婉,使我們一面有水闊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著紙醉金迷之境了。等到燈火明時,陰陰的變為沉沉了:黯淡的水光,象夢一般;那偶然閃爍著的光芒,就是夢的眼睛了。我們坐在艙前,因了那隆起的頂棚,仿佛總是昂著首向前走著似的; 于是飄飄然如御風而行的我們,看著那些自在的彎泊著的船,船里走馬燈般的人物,便象是下界一般,迢迢的遠了,又象在霧里看花,盡朦朦朧朧的。這時我們已過了利涉橋,望見東關頭了。沿路聽見斷續的歌聲:有從沿河的妓樓飄來的;有從河上船里度來的。我們明知那些歌聲,只是些因襲的言詞,從生澀的歌喉里機械的發出來的;但它們經了夏夜的微風的吹漾和水波的搖拂,裊娜著到我們耳邊的時候,已經不單是她們的歌聲,而混著微風和河水的密語了。于是我們不得不被牽惹著,震撼著,相與浮沉于這歌聲里了。從東關頭轉彎,不久就到大中橋。大中橋共有三個橋拱,都很闊大,儼然是三座門兒;使我們覺得我們的船和船里的我們,在橋下過去時,真是太無顏色了。橋磚是深褐色,表明它的歷史長久;但都完好無缺,令人太息于古昔工程的堅美。橋上兩旁都是木壁的房子,中間應該有街路?這些房子都破舊了,多年煙熏的痕跡,遮沒了當年的美麗。我想象秦淮河的極盛時,在這樣宏闊的橋上,特地蓋了房子,必然是髹漆得富富麗麗的;晚間必然是燈火通明的,現在卻只剩下一片黑沉沉!但是橋上造著房子,畢竟使我們多少可以想見往日的繁華;這也慰情聊勝了。過了大中橋,便到了燈月交輝,笙歌徹夜的秦淮河,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哩。
大中橋外,頓然空闊,和橋內兩岸排著密密的人家的景象大異了。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襯著藍蔚的天,頗象荒江野渡光景;那邊呢,郁叢叢的,陰森森的,又似乎藏著無邊的黑暗;令人幾乎不信那是繁華的秦淮河了。但是河中眩暈著的燈光,縱橫著畫舫,悠揚著的笛韻,夾著那吱吱的胡琴聲,終于使我們認識綠如茵陳酒的秦淮水了。此地天裸露著的多些,故覺夜來的獨遲些;從清清的水影里,我們感到的只是薄薄的夜——這正是秦淮河的夜。大中橋外,本來還有一座復成橋,是船夫口中的我們的游蹤盡處。或也是秦淮河繁華的盡處了,我的腳曾踏過復成橋的脊,在十三四歲的時候。但是兩次游秦淮河,卻都不曾見著復成橋的面;明知總在前面的,卻常常覺得有些虛無縹緲似的。我想,不見倒也好。這時正是盛夏。我們下船后,藉著新生的晚涼和河上的微風,暑氣已漸漸消散;到了此地,豁然開朗,身子頓然輕了——習習的清風荏苒在面上,手上,衣上,這便又感到了一縷新涼了。南京的日光,大概沒有杭州猛烈;西湖的夏夜老是熱蓬蓬的,水象沸著一般,秦淮河的水卻盡是這樣冷冷地綠著。任你人影的憧憧,歌聲的擾擾,總象隔著一層薄薄的綠紗面冪似的;它盡是這樣靜靜的,冷冷的綠著。我們出了大中橋,走不上半里路,船夫便將船劃到一旁,停了槳由它宕著。他以為那里正是繁華的極點,再過去就是荒涼了;所以讓我們多多賞鑒一會兒。他自己卻靜靜地蹲著。他是看慣這光景的了,大約只是一個無可無不可。這無可無不可,無論是升的沉的,總之,都比我們高了。
那時河里熱鬧極了;船大半泊著,小半在水上穿梭似的來往。停泊著的都在近市的那一邊,我們的船自然也夾在其中。因為這邊略略的擠,便覺得那邊十分的疏了。
在每一只船從那邊過去時,我們能畫出它的輕輕的影和曲曲的波,在我們的心上;這顯著是空,且顯著是靜了。那時處處都是歌聲和凄厲的胡琴聲,圓潤的喉嚨,確乎是很少的。但那生澀的,尖脆的調子能使人有少年的,粗率不拘的感覺。也正可快我們的意。況且多少隔開些兒聽著。因為想象與渴慕的做美,總覺更有滋味;而競發的喧囂,抑揚的不齊,遠近的雜沓,和樂器的嘈嘈切切,合成另一意味的諧音,也使我們無所適從,如隨著大風而走。這實在因為我們的心枯澀久了,變為脆弱;故偶然潤澤一下,便瘋狂似地不能自主了。但秦淮河確也膩人。即如船里的人面,無論是和我們一堆兒泊著的,無論是從我們眼前過去的,總是模模糊糊的,甚至渺渺茫茫的;任你張圓了眼睛,揩凈了眥垢,也是枉然。這真夠人想呢。在我們停泊的地方,燈光原是紛然的;不過這些燈光都是黃而有暈的。黃已經不能明了,再加上了暈,便更不成了。燈愈多,暈就愈甚;在繁星般的黃的交錯里,秦淮河仿佛籠上了一團光霧。光芒與霧氣騰騰的暈著,什么都只剩了輪廓了;所以人面的詳細的曲線,便消失于我們的眼底了。但燈光究竟奪不了那邊的月色;燈光是渾的,月色是清的。在渾沌的燈光里,滲入一派清輝,卻真是奇跡!那晚月兒已瘦削了兩三分,她晚妝才罷,盈盈的上了柳梢頭。天是藍得可愛,仿佛一汪水似的;月兒便更出落得精神了。岸上原有三株兩株的垂楊樹,淡淡的影子,在水里搖曳著。它們那柔細的枝條浴著月光,就象 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地纏著,挽著;又象是月兒披著的發。而月兒偶爾也從它們的交叉處偷偷窺看我們,大有小姑娘怕羞的樣子。岸上另有幾株不知名的老樹,光光的立著;在月光里照起來,卻又儼然是精神矍鑠的老人。遠處——快到天際線了,才有一兩片白云,亮得現出異彩,象是美麗的貝殼一般。白云下便是黑黑的一帶輪廓:是一條隨意畫的不規則的曲線。這一段光景,和河中的風味大異了。
(朱自清)
〔民間文學〕 乾隆皇帝第二次南巡時,聽隨行官員稟告:南京十里秦淮的繁華依托于內秦淮河的東、西兩個水關。乾隆便微服出巡,逛至東關頭。只見雄偉的水城門,有上、中、下三層建筑,每層11個拱券。下層拱券在清澈的水底下明顯可辨,中、上兩層的券洞面朝西對著內秦淮河。在駐足觀賞中,忽見中層城門靠邊上的一個洞口兩側貼了幅對聯:逍遙自在神仙府;天下貧窮第一家。
乾隆看后好生奇怪:這上 、下聯的意思,不正是自相矛盾的嗎?于是走到券洞口朝洞里張望,才知道這東水關城門洞里住著一大幫沿街乞討的“叫花子”。進洞后,問“叫花子”們此聯表達何意。花子頭笑嘻嘻地解釋道:“住在城門洞里,不透風,不漏雨,冬暖夏涼,迎面就看到秦淮河的秀姿美景,這兒不是逍遙自在樂如神仙府嗎!”“下聯呢?”乾隆又問。花子頭兒搖首一笑:“先生你看,我一身只有虱子沒有錢,風掃地,月當燈,普天下數我們窮,還不是天下貧窮第一家嗎?”乾隆皇帝聽了連連點頭,心里蠻賞識他,就坐下同花子頭兒攀談起來。花子頭兒問乾隆姓什名誰,是干什么的?乾隆說他姓高名天賜,在北京開官帽頂珠店,專做官帽賣。花子頭兒見乾隆是外地來的生意人,便把自己的經歷告訴對方。原來,這花子頭兒是家居四川的秀才,頗有學問,因家貧無力疏通考官關節,屢試不第,靠妻子紡線度日。妻亡后家中無米下鍋,只好來江南沿街乞討。乾隆聽罷窮秀才的身世,有心要考考他,便道:“先生既是讀書人,想必經綸滿腹。現有一聯獻丑,望予續對。”秀才說聲“請”,乾隆便以江蘇通州(今南通市)和河北通州為題出一上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秀才想起乞討時在街上曾見到不少當鋪,典當的人群出出進進,靈機一動脫口吟出一句妙聯: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乾隆一聽,連聲叫絕,當即邀秀才到秦淮河畔一酒店共飲同歡。面對好酒佳肴,乾隆說道:“北京有個‘天然居’酒樓,我以其名出上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秀才當即答道: “我們蜀中家鄉大佛多,以此應付,不知當否?‘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
乾隆見回文對未難倒窮秀才,又用數字來發難:“收二川,排八陣,六出七擒,五丈原前,點四十九盞明燈,一心只為酬三顧。”
口占上聯后,乾隆對秀才說:“這是用一至十的數字作成的一副概括諸葛亮一生的上聯,因為你是四川人,故出此聯。”秀才舉筷低頭沉思一番,忽抬首道:“我用五方和五行來對先生的上聯,也是褒揚孔明功績:取西蜀,定南蠻,東和北拒,中軍帳里,變金木土劃爻卦,水面偏能用火攻。”
夜深了,二人離開酒店各返住所。次日清晨,秀才在東水關城門洞剛起身,忽見一位公差進來行禮:“當今皇上有請先生。”秀才不知何事,心慌意亂,馬上跟著公差去進見乾隆皇帝。見面后,秀才一眼便認出皇帝就是昨晚與自己在一塊飲酒對對的商人。乾隆連連稱贊秀才有學問,并授蘇州府督學。
(石壽寧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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