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玉泉溪

湘驛女子①

紅樹醉秋色，碧溪彈夜弦。

佳期不可再，風雨杳如年②。

【注釋】

①湘驛女子：姓名、身世不傳。《全唐詩》存詩一首。

②杳：深遠貌。

【詩本事】

據《樹萱錄》載，“番禺鄭仆射嘗游湘中，宿于驛樓，夜遇女子誦詩……頃刻不見。”下錄此詩。

【賞評】

秋天是顏色最熟最釅的季節，草綠，梧葉黃，楓葉紅，陽光特別金，一切都到了頂峰。此詩描述的便是如此，紅樹艷麗如醉，碧溪徹夜潺湲。這個女子便身處在這樣美麗的秋天，她原本該是愉快的，可是她寫道，“佳期不可再”，不知是何原因，她與心愛的人已經永訣。“風雨杳如年”，也許這紅樹碧溪之處，真飄起了秋雨，雨聲、溪聲，在夜里，如同琴弦不休地彈奏著。也許只是她內心的晦暗，卻冷風凄雨，漫長不盡，將淹沒此后的月月年年。

詩在后兩句悲哀的襯托下，前句的紅與碧似乎成了一種痛苦的刺激。“風雨杳如年”，我們能感覺到詩人在愛情一去不復返時心中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