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罷了想,想罷了焦,
寫下情書無人捎。
方才寫下賓鴻到,
此封書寄與多嬌。
“一路上少把人瞧,
書到就把相思告。
你對他說黃瘦多少,
再對他說我命難熬,
相思害得無依靠。
來得早還與你相交,
來得遲我命難逃。
相思要好,除非冤家到!”
——明·黃文華輯《新增楚歌羅江怨》
這是寫一個男子對所戀女子的相思,表現了愛情重于生命的思想。在那個負心郎充斥、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具有特殊的意義。
全篇以給女方捎寄情書為脈絡,把一個正在相思的男子的心理活動,寫得縱情恣意,如孤鴻悲鳴,令人心折。 “方才寫下賓鴻到,此封書寄與多嬌。”賓鴻,即鴻雁,能為人傳遞書信。多嬌,是男子對所戀女子的稱呼。
“一路上少把人瞧,……除非冤家到。”都是那相思中的男子對送信的“賓鴻”說的知心話。作者把賓鴻擬人化,仿佛鴻雁也有情有義,能聽懂和傳達人的語言。如果真是個郵遞員,則又未必肯把這些心里話當人家的面說出來。妙在作者既把賓鴻擬人化,而賓鴻又確實不同于人,這樣才能使主人公將心里話和盤托出。冤家,是愛極的反語,用來稱呼情人。
一個男子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對女方的愛情上,一旦失去愛情,便說“我命難熬”、 “我命難逃”。這種愛情至上主義,在我們今天看來雖然是不足取的,但是在那個不允許自由愛情的封建時代,這顯然是人的主體意識覺醒的表現,有著反對封建禮教、反對禁欲主義的進步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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