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西脅順三郎·天氣》經典詩文賞析

(被顛倒了的寶石)般的清晨

有人在門口和誰喁喁私語

這是神誕生的日子。

(楊 偉 譯)

本詩選自詩人的詩集《五月的谷物祭》。 《五月的谷物祭》以詩人淵博的學識教養、用超現實主義的手法，充滿了希臘式的清新明朗，形成了清新的抒情風格。

《天氣》是《五月的谷物祭》詩集中開頭的一首，它顯示了整個詩集的希臘式抒情風格，起到了導入詩集的作用。

“被顛倒了的寶石”出自英國詩人濟慈的詩《安狄米恩》中“……一個年青人頭戴珊瑚冠/臉上堆著笑容，象一塊朝天的寶石般突然閃出光芒……”一句。詩人用此來富于感覺性地捕捉早晨光線刺眼的光輝。散亂的光的形象正是詩人所說的“直接而原始地感覺到的形象”，也是一種神秘的感覺。在明亮的早晨，有人和某個人在門口喁喁私語。“喁喁私語”撥弄起某件事情正在發生的神秘主義的預感。第三行從第一、二行帶有神秘意味的感覺，轉而幻想“神的誕生”。這首詩歌詠的是希臘，這首詩的“神”也不會是一神教的神。神的誕生也就意味著波浪中誕生的維納斯等希臘世界的神的種種誕生方式，因此，這里所說的“幻想”即意味著神的誕生。這首詩從而從美的角度、感覺的角度描繪了新的神明的誕生。

作者自己曾這樣說明這首詩：“從中世紀某一故事的插圖(某名畫家的作品)得到了暗示。那正好是從某個哥特式建筑內部眺望到的窗外景色。那兒能看見某條骯臟的街道，在某個人家的門口有兩個人正在悄悄說話。那家中象是剛誕生了神或人。”關于第一行，他說道，“好的鉆石一顛倒，就會閃閃發光。……這里說的正是那種光”。 “在一顆寶石后說‘顛倒’，是與遙遠的東西相聯結的，顛倒這個詞不是與寶石相聯結的。所以只是覺得有趣才寫的。”至于第二、三行“至于‘喁喁私語’， 比如孩子呀、婦女的低聲耳語，我非常喜歡那種在大街上站著耳語的情景。 (中略)這就象是說‘哦，那兒又誕生了一個了不起的神’。”雖然是作者的自解，但第一行的說明稍嫌勉強些。也許倒是理解為很多寶石散亂著的形象顯得自然些。

“寶石”一語在詩人的其他詩歌里隨處可見，也許是為了增加詩句的光輝、高貴吧。

(楊 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