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納河上的橋》外國文學作品簡析
【南斯拉夫】 伊沃·安德里奇
安德里奇
伊沃·安德里奇(1892—1975),南斯拉夫作家。1914年開始發表詩歌,后以現實主義手法創作散文作品,并陸續發表許多中短篇小說。主要有: 《婚禮》、《特拉夫尼克紀事》和《女士》、《譯科》、《萬惡的庭院》等。1961年獲諾貝爾文學獎。
《德里納河上的橋》取材于波西尼亞歷史。作品以一座大橋的興廢,追述了16世紀至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期間,波西尼亞人民在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和奧匈帝國占領者壓迫下的命運和他們為爭取民族獨立的斗爭。
德里納河的橋,凝聚著波西尼亞和塞爾維亞人多少代的民族壓迫與斗爭的血淚。
原來,德里納河并沒有這座橋,是奧斯曼帝國王公大臣穆哈默德·巴夏于16世紀中葉下令興建的。
穆哈默德·巴夏原系波西尼亞土著,10歲時被土耳其帝國的軍隊搶走,起初作公卿的童奴,后來他終于發跡,在歷史上出盡了風頭,先是土耳其宮廷年輕有為的軍官,漸漸因功升為艦隊總司令,再成為索科里大帝的駙馬爺,王公大臣。
只因為童年時代在渡口與家鄉親人臨別時那份痛楚始終擱在他心頭深處,成為一種負擔,想到萬里外的德里納河渡口一天不想辦法解決,那里的人就一天脫離不了悲慘的命運。于是就想到如果真能有一座橋把兩岸永遠連起來,使波西尼亞和東部交通既安全又方便,使自己現在生活的地方和早年自己生活的地方能接通,不再被德里納河蠻橫地壟斷,那就非常有意義了。就這樣,要建筑一座大石橋的決定就在他的心中形成了。
本來,穆哈默德·巴夏建橋的意圖是為了造福于鄉鄰,他不僅建了橋,而且在橋建成后,還在臨近設隊商旅館,使遠地來的旅客晚上有個舒適的歇腳處,連馬匹和貨物都能獲得妥善的安頓。
但事與愿違,從建橋之日起,這兒就成了波西尼亞和塞爾維亞人與土耳其帝國統治者的民族矛盾與民族斗爭的焦點。
起初被派來建橋的指揮阿比達迦是個極其貪婪而又殘暴的家伙。他克扣糧餉,工人們拿不到工資,還要自己出伙食費,自帶便當。于是遭到了當地人民的極力反對,有些人不斷地破壞建橋工程。雖然破壞者被當場捉住,并被施以極刑,但曠時四年,終于無所建樹。后來穆哈默德·巴夏知道了底細,改派了指揮,改善了工人們的待遇,前后歷時15年,總算把大橋建成了。
但這座宏偉富麗的大橋,除了在較為太平的年代成為人們納涼、閑聊,或青年人談情說愛的處所之外,在政治緊張或是戰爭時代,就成了貼通告,殺頭示眾的處所。于是,德里納河之橋連同造橋的主人穆哈默德·巴夏一樣,都成了土耳其帝國統治者的得力的工具。
歲月流逝,幾個世紀過去了,隨著人民的不斷反抗斗爭,終于使土耳其帝國由盛變衰,帝國的邊界被迫退到遙遠的南方海邊。而代之而起的又是奧匈帝國的入侵。他們用一種“文明”占領的方式: 開設銀行、建造鐵路,似乎給小鎮帶來了繁榮和進步的景象,但隨之而來的物價騰貴,通貨膨脹,小城居民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有一個精明強悍,深謀遠慮的猶太女人綠蒂,她開設的酒家起初因經營有方,生意興隆,賺來的錢可以周濟遠方的窮親戚。但在妓院競爭,股票下跌的打擊下,最后也只落得精神癱瘓的下場。再如,另一個代表人物阿利荷雅,出身于城里最悠久,最受人尊敬的家庭。他為人忠厚,性情耿直,在近代文明咄咄逼人的進攻面前只采取消極抵抗的方式,但最后也只能同代表伊斯蘭古代文化的大橋同歸于盡。
但是,隨著近代文明以及交通的發達,這兒的青年終于也有不少受到了高等教育,隨著20世紀初期幾度席卷巴爾干半島的民族覺醒浪潮的高漲,這兒的青年也一變過去一味閑聊或是在大橋上談情說愛的舊習,他們也開始憂慮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常常在橋頭舉行熱烈的討論。他們已成為民族復興的希望。
1914年,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德里納河大橋終于被炸毀了。這正是在人類即將迎接曙光——1917年10月革命的歷史轉折關頭,它象征著古老的波西尼亞以及她的被占領、受屈辱的歷史永遠結束,而新的、自由獨立的波西尼亞一定會在斗爭的烽火中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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