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尼亞〕阿列克山德里《愛》愛情詩鑒賞

〔羅馬尼亞〕 阿列克山德里

愛，就是——

人世間最純潔的和解。

關(guān)心它的人，請后退一步，

給神圣的玫瑰讓出一條路。

愛，就是——

百合花盛開的芳香。

別讓香魂消沉泥土，

請把它帶到你要去的地方。

(合工 譯)

阿列克山德里(1821—1890)羅馬尼亞詩人。先后在雅西和巴黎受教育，1844年出版第一部民歌選集。《羅馬尼亞的覺醒》(1848)，呼吁人民團結(jié)、斗爭，爭取民族解放，在當時被稱為革命宣言，曾譜曲傳唱。1877年羅馬尼亞民族獨立戰(zhàn)爭期間，他的組詩《我們的士兵》謳歌為獨立而戰(zhàn)的英勇戰(zhàn)士，其中《步兵貝內(nèi)什》是代表作，它高度稱頌普通士兵的英雄主義。他的詩作凝煉、激奮、有哲理，帶民歌風味，被譽為羅馬尼亞“詩王”。

這是一首以給愛情下定義的方式，闡述愛情的真諦的詩。恩格斯曾說：“人與人之間的，特別是兩性之間的感情關(guān)系，是自從有人類以來就存在的。”(《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jié)》)古今中外表現(xiàn)男女之間的相悅、相思的情歌有著悠久的歷史。

《愛》這首詩包含著詩人對人生，對幸福，對愛情的理解和希望，這是一首愛情的頌歌。詩人以詩的形式，來感染和啟迪讀者如何用正直和誠摯來對待愛情和人生。

詩歌一開始就給愛情下了第一個定義：“愛，就是——人世間最純潔的和解。”愛情當然是與人類的生存相始終的，是永恒的，但隨著社會的不斷發(fā)展和進步，也不斷呈現(xiàn)出多姿多采的新面貌。但不管有多少變化，真正有愛情最基本的一條就是能夠相互理解。詩人在這里以哲理概括的手法，給愛情下了定義，這樣就對形形色色錯誤混亂的愛情觀念進行了善意的說服。真正的愛情需要相互之間的心靈默契和了解，在這個基礎(chǔ)上成為人生奮斗道路上的志同道合者，成為知音，這樣，人才能夠享受到愛情的甜蜜。孟子說得好：“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純潔的愛情是人生中一種積極因素，幸福的泉源。“關(guān)心它的人，請后退一步，給神圣的玫瑰讓出一條路。”在詩人的眼中，愛情是“神圣的玫瑰”。愛情是純潔的，但要愛得不越軌，論語說：“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使愛情步入“純潔的和解”，使既圣潔又鮮艷的愛情，達到更高、更和諧的境地。

詩人給愛情下的第二個定義是：“愛，就是——百合花盛開的芳香。”愛情的本質(zhì)就象百合花那樣芳香和美麗。正像車爾尼雪夫斯基所說：“愛一個人意味著什么呢?這意味著為他的幸福而高興，為使他能夠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并從這當中得到快樂。”愛情不是一顆心敲打另一顆心，而是兩顆心共同撞擊的火花。兩性相愛，是人生的重要部分，應(yīng)保持它的神圣、崇高和互相忠誠。詩人接著告訴我們：“別讓香魂消沉泥土，請把它帶到你要去的地方。”詩人這樣結(jié)尾，韻味無限，琴聲雖止，余響卻回蕩天際。愛是“香魂”。愛就意味著生命的延續(xù)，愛使世界有了未來，有了愛情，世界末日永遠不會到來。詩人站在這樣一個歷史高度，以更寬闊的胸懷，期待著：讓建立在相互理解，相互同情，彼此平等基礎(chǔ)上的愛情關(guān)系，到處播種、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這無疑使我們更加認識到，那些充滿虛偽、玩弄、冷酷、調(diào)笑、猥褻的婚姻制度的罪惡。

本篇詩作構(gòu)思頗為宛轉(zhuǎn)，層層推進，感情愈轉(zhuǎn)愈深，詩人將人人眼前習見之物寫出，不落俗套，不但有情趣，而且富有哲理，使人讀后動情，產(chǎn)生了奇妙的藝術(shù)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