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裴多菲《小樹顫抖著》愛情詩鑒賞

〔匈牙利〕 裴多菲

小樹顫抖著，

當小鳥在上面飛。

我的心顫抖著，

當我想到了你，

我想到了你，

嬌小的姑娘，——

你是最大的金剛石，

在全世界上!

多瑙河漲水了，

也許就要奔騰。

我的心也一樣，

抑制不了熱情。

你愛我嗎，我的玫瑰?

我真正愛你，

你爸爸媽媽的愛，

也不能和我的相比。

我知道你愛過我，

當我們在一起。

那時是火熱的夏天，

現在是冰冷的冬季。

即使你已不愛我，

愿上帝祝福你，

但如果你還愛我，

愿他一千倍祝福你。

(孫用 譯)

這首愛情小詩，表達初戀的內心體驗。詩人愛上一個嬌美的姑娘，一想到她心就不能平靜。他和她曾在相愛中，度過一個火熱的夏天，現在冰冷的冬季來臨，姑娘的愛情會不會冷下來呢?他拿不準，心緒不寧。但是他一往情深，對姑娘的愛不會改變，即使姑娘不再愛他，他也對她獻上自己良好的祝愿。如果姑娘還繼續愛他，他就向她獻上一千倍的祝愿。詩人對愛情這種熱烈執著的追求，表現出一種情深意切、始終不渝的精神，這也是詩篇的題旨所在。

這首愛情小詩采用民歌體和表現方法，通俗易懂，輕松活潑，簡潔明快，讀起來有如清風拂面，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詩中沒有華麗的辭藻，不用繁復的修飾，更無象征隱喻一類的曲筆，不管是抒情敘事，一切都曉暢自然，明白如話。第一、二兩個詩節的起句，詩人只是信手拈來一、二自然景物作為比興，抒發自己對愛情的感受。比如：用“小樹顫抖著……/當小鳥在上面飛”，表現詩人想到情人時內心的波動;用“多瑙河漲水了，/也許就要奔騰”，形容詩人想到情人時，引發起難以抑止的熱情。詩中不用比興，采取直抒胸臆的手法表達人物感情的部分，更加直接明快：“你愛我嗎，我的玫瑰? /我真正愛你，/你爸爸媽媽的愛，/也不能和我相比。”這種愛情表白真誠率直，象生活本身一樣，真切自然，不加矯飾。詩中偶爾也用一點比喻烘托手法，但不作過多渲染，比如用“火熱的夏天”，比喻烘托一對情人的相愛;用“冰冷的冬季”，映襯人物失戀的心態。這類偶而一用的修飾手法，同樣清爽明快，毫無拖泥帶水的累贅之感。

這首民歌體的愛情小詩，感情單純、真摯、熱烈，表達簡潔、流暢、明快，思想內容和藝術形式和諧統一，繞有詩趣、詩意，因而曾被譯成多種文字，廣為流傳，深得廣大讀者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