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樂·南昌生日
微寒應候,望日邊六葉,階蓂初秀。愛景欲掛扶桑,漏殘銀箭,杓回搖斗。慶高閎此際,掌上一顆明珠剖。有令容淑質(zhì),歸逢佳偶。到如今,晝錦滿堂貴胄。榮耀,文步紫禁,一一金章綠綬。更值棠棣連陰,虎符熊軾,夾河分守。況青云咫尺,朝暮入承明后。看彩衣爭獻,蘭羞玉酎。祝千齡,借指松椿比壽。
【評說】
此作無甚佳處,屬尋常應酬文字,且屬存疑。古人之應酬辭章未嘗不佳,但成習套,則所謂陳詞濫調(diào)矣,非若人之謀為己物者,若人之佳美者,正不嫌多,拙作《七律·聽〈流光飛舞〉,陳淑樺所歌也》一詩有云:“余昔觀舊小說,每有‘花容月貌’、‘粉雕玉琢’之類語,以為俗甚,今乃知若當之其人,形容特為妙耳”,亦即此義耳。以應酬文字而論,古今鮮見佳美者,若有之,則必借題發(fā)揮,而別有所蘊。然而人生在世,人情之不能免也,何況古代以能詩為貴,應酬文字或表交情,或適足為其文人化生活之有機部分,則其價值正在文字之外也。
此詞乃壽貴者,世間之人,絕大多數(shù)好尚富貴,只知富貴能以驕人,能以欺凌百姓,縱其物質(zhì)權(quán)力之欲望,而不知富貴亦能變態(tài)其心魄,能以束縛其身,而墮入諸利益糾纏之庶務之中。雖然而如此,而人樂之不疲,不亦怪哉!若余者,雖富貴而拘束我身,而吾之必恒不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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