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牛圖頌之八：相忘

普明

白牛常在白云中，人自無心牛亦同，
月透白云云影白，白云明月任西東。

《十牛圖頌》，卍續藏第一一三冊頁九二二下

【白話新唱】

牛兒的野性完全消失了
全身純白
白牛常在白云里
似乎隱匿無蹤了
牧童無心牧牛
牛也無心妄動
人牛兩忘
月光透過白云
白云更加白皙
月亮任白云東飄西游
白云也任憑月光照耀四方

【分析與鑒賞】

“相忘”，人忘了牛的存在，無心牧牛，牛也忘了人的存在，自由來去。

在前一階段“任運”，雖然人牛都逍遙自在，但是人與牛仍為對立，互相還意識到對方的存在，到此階段，則彼此忘懷，取得更大的自由度。

相忘，比喻修行人無心修行，一切起心動念自然與道契合。所以，牛兒至此，全身純白。

“月透白云云影白，白云明月任西東”，月亮代表佛性，白云代表現象界。這話的意思是，修行人到此階段，已了悟佛性與森羅萬象不二，從一花一草一木都能明見佛性，所以任西任東，無不如意自在。

附記：玉琳通琇和詩曰：

強把全軀分二體，計窮力盡始知同，他長我短俱休問，說什人西與物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