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文化·泰山巖巖齊魯所瞻·商奄、薄姑
商朝時期,山東地區方國林立,其中對后來齊、魯兩國有著直接影響的要數奄國和薄姑。魯都曲阜相傳為“少昊之墟”,這里是商奄之民的居地;齊都臨淄(營丘)一帶則是少昊的司寇之官爽鳩氏封地。春秋時齊人晏嬰敘述齊地沿革說:“昔爽鳩氏始居此地,季荝因之,有逄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左傳》昭公二十年)。據晉人杜預的解釋,季荝為虞、夏時的諸侯,他繼爽鳩氏之后而立;而逄伯陵為殷商時諸侯,殷商后期,逄伯陵被蒲姑所取代,蒲姑即薄姑。
由于史料缺乏,奄國的一些情況目前還不十分清楚,如立國時間、奄國地望、奄都所在等都有待進一步研究。不過,奄國在商朝晚期到西周初年十分活躍。據載,西周初,以奄國為代表的殷商東方舊勢力曾追隨武庚,糾聚徐夷、淮夷,與管叔、蔡叔一起趁周政權在東方立足未穩之際發動叛亂,周成王曾經遷“殷遺民”,并“東伐淮夷、踐奄”后遷奄君于薄姑。《今本竹書紀年疏證》曰:“二年,奄人、徐人及淮夷入于邶以叛。……三年,……遂伐奄、滅蒲姑。……四年,……王師伐淮夷,遂入奄。……五年春正月,王在奄,遷其君于蒲姑。夏五月,王至自奄。”從這些記載看,奄可能與徐夷、淮夷和宋等毗鄰,因而他們有共同的利益,故能很快聯合起來叛周。一位長期在這一地區從事發掘和研究的考古學者推測:“奄國晚期所領屬的范圍,即與后來魯國所控制的范圍相去不遠”(胡秉華:《奄國史之初探》,載《東夷古國史研究》第二輯)。因為通過對山東省西南地區的調查與發掘,發現商代的遺址雖然在泰山周圍均有分布,但較集中于山的西南麓,更具體說是以汶、泗河流域一帶為主,這兒不僅有一定數量的商代中期遺址分布,而且有較多的晚期遺址。情況很可能是:這一區域內,商朝早、中期階段有許多城邦、都邑小國,由于商朝的勢力一直在這里控制著局面,所以各邦邑的文化面貌有許多共性。到殷商的晚期,這里的方國可能都歸屬了奄國。
考古材料顯示,這里的文化既有地區性的特點,也有商文化的成份。如滕州前掌大遺址中出土的陶器,在類型學上便帶有濃厚的地方性特色,如鑲嵌蚌片飾物等,也是山東史前階段運用蚌片作飾物特點的延續。自然,也有一些器物的中原地區特征更顯著。青銅制品亦如此,某些銅器反映出地方性特色,而更多的與小屯形制相似的青銅器則是商政治、文化的影響所致。其他遺址中出土的遺物也有類似情形。”所有這些正是當地部族立國之后既保持了固有特色又吸取了商文化成份的具體反映”(同前引胡秉華文)。“奄”本為一族名,商朝在南庚時期始遷至奄,陽甲即位,亦居于奄,直到盤庚時才遷于殷。以后,甲骨文中亦有商王入奄的記錄,如“王入于奄”、“貞今如奄”等。奄與殷商的關系十分密切,它是殷商在東方的根據地。由此我們便不難理解“商”、“奄”聯稱的原因了。
薄姑與奄不同,它深處在東夷腹地,受商文化的影響不如奄國深厚。
薄姑族在早商后期已有一定勢力,而且與商朝王室也有一定的聯系。薄姑可能是與逄陵氏同時并存的方國,逄陵氏衰微以后,薄姑氏取而代之,至殷商的晚期也達到了鼎盛階段。與薄姑并存的可能還有不少方國,但薄姑的地望可能大致在后來齊國的中心地區。及至周初商奄、薄姑與三監叛亂,被周人滅國遷社,并遷奄君于此,薄姑的勢力才由盛而衰。這便是《左傳》昭公九年所載:“及武王克商,薄姑、商奄,吾東土也。”商奄和薄姑所在的地區都變成了商王朝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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