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茜的憤懣
勞倫斯與杰茜·錢伯斯兩家是相距不遠的鄰居,兩人又是青梅竹馬,勞倫斯比杰茜年長兩歲,二人在青年時期(勞倫斯十九歲到二十五歲)的六年間形影不離,成為熱戀中的情人。杰茜本人文學修養很高,勞倫斯在這個時期著作中的好些篇章都是根據她的建議修改的,她是勞倫斯許多作品的第一個讀者和評論者。而且還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勞倫斯首次發表的作品,實際是這個姑娘促成的。當時他寫了組詩《下午的寧靜校園》,本來沒有發表的意思,正是杰茜·錢伯斯背著他把詩稿送到了《英語評論》雜志,在1909年第11期發表了,這對勞倫斯步入文學生涯是有著不同凡響的意義的。連勞倫斯本人在后來《我的小傳》中都說:“那姑娘輕而易舉地把我推進了文學生涯,就象某位公主砍斷纜繩放船下水一樣。”
在他們相戀的那段時期,他二人常常坐在鎮上的“太陽咖啡館”,一起談論人生,探討文學,可以說,杰茜·錢伯斯對勞倫斯早期的文學作品有著很大的影響,她是第一個發現、贊賞勞倫斯是一位偉大的文學天才的人。而且這位才女后來也以他二人的交往為素材,寫了一部長篇小說,名字叫《早開的報春花》。但他二人相戀了六年后,終于分手了,原因大概是杰茜這位出色的女性在個性上與勞倫斯越來越不融洽。她是一個具有傳統觀念的婦女,只是向往精神上和靈魂上的愛和占有,而勞倫斯反對理性,崇尚直覺、本能和感情。1912年勞倫斯與另一位女性弗麗達私奔,從此杰茜與他再也沒能保持密切的關系。一些資料表明,當時杰茜對此是悲傷而又憤懣的。勞倫斯曾在一封給朋友的信中這樣寫道:“穆里爾(這是勞倫斯青少年時為杰茜取的名字)是我已與之斷交的那位姑娘,她發瘋地愛著我,要求占有我的心靈,而我對她卻很冷酷,委屈了她。然而,當時我對此無知無覺。”
不管怎么說,對于勞倫斯的研究者說來,杰茜·錢伯斯與勞倫斯的這段交往是極為重要的。據說她收藏的勞倫斯書信最多。然而令人遺憾的是,1944年57歲的杰茜去世前,將勞倫斯多年給她的信以及自己寫的小說《早開的報春花》手稿全都付之一炬,并說道:“這些東西沒有存在世上的必要了。”就這樣, 一批珍貴的資料隨著杰茜的生命一起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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