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代價
常年泡在電影院里并不是件美差。有一位負責影視的同志說:誰要是犯了錯誤,別給他什么處分,就罰給他連續數日整天看電影。
話雖說得過份了些,不過也道出了相當一部分國產片,尤其是一些標榜為藝術片的弊病——沉重。
除了有的編導故意“玩深沉”之外,拍這路片子的藝術家大多有良苦用心。他們不甘心漂在生活的表層搞“花樣滑冰”,總琢磨著在生活的深處掘出個的哲理的大金娃娃來,讓觀眾抱回家去領悟。于是,劇作家蹙起眉頭寫,導演拉長臉來拍,演員涕淚橫流地演:觀眾呢?掏了腰包還得帶幾條手帕去看,然后再跑回家抱著“哲學大全”去徹夜不眠地“反思”。可能嗎?
不可能。沉重的結果是票房大跌,門庭冷落,影片冷落了觀眾,觀眾當然也就冷落了電影。
有些片子顯然是給很少進電影院的老年人拍的,電影藝術家把鏡頭對準《殘月》、“殘照”又聚焦在《最后的太陽》上。這不只年輕人不愿看,即使是老年人也不愿又勾那些傷心事。
給兒童們看的片子,本應有趣味,應以兒童的眼光去看世界,而不少兒童片是以成人的眼光看兒童,把沉重的社會問題裝進兒童片中,無怪乎有人說,“一葉輕舟,載得動幾多愁?”
為孩子們拍片實在是神圣的舉動。但如果一“神圣”,就鉆進《紫紅色的皇冠》里“剖析”、“挖掘”,結果是把孩子們嚇跑了,誰還愛看呢?倒是一部名為《霹靂貝貝》的片子,因為滿足了孩子們的好奇心,受到孩子們的歡迎。
如果把《小兵張嘎》放給現在的孩子們看,可以斷言,仍然會得到孩子們的歡迎。問題不在于影片的新舊,而在于是否為孩子拍片。把沉重的社會問題,把成人們都難以說清的問題,放到兒童片中去表現,象父母離異后給兒童帶來創傷這類題材,就很難得到孩子們的青睞。他們需要快樂,兒童片自然應該成為“快樂影片。
讓銀幕輕松些,絕不會象有人擔擾的那樣是助長了“平庸”。其實,不少影片貌似“深沉”,卻并不具有那種震撼人心的力量。不少所謂深沉的影片,讓劇中哲人說些沒頭沒腦的“深沉”話,讓角色模仿外國演員低頭鎖眉來個冷面,又借助畫外音點出編導“深沉”的用意,不僅無益于醫治銀幕的“平庸癥”,反而顯示出編導者的“平庸”,因為他們并沒有靠形象打動觀眾的能力和水平。
對電影這種大眾化的藝術來說,能讓觀眾在輕松的氣氛中感受到生活的含義,人生的意義,才夠得上是符合電影本性的真功夫。“深入淺出”、“舉重若輕”,對電影創作是至關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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