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戲劇《李致遠》鑒賞

《還牢末》全名《都孔目風雨還牢末》，又名《大婦小妻還牢末》。主要寫都孔目李榮祖娶妓女蕭娥為次妻后，妻死子散，李祖榮也幾乎喪命的故事。

李榮祖是東平府都孔目，正妻趙氏生有一男僧住和一女賽娘： 他又替上廳行首蕭娥禮案上除了名字，使蕭娥得以棄賤從良，并嫁給他做次妻。蕭娥人雖從良，思想品德并未從良。趙氏生辰，李榮祖先遞與趙氏一杯酒，后遞與她一杯酒，她就弄別扭不喝。梁山泊第十三個頭領李逵受宋江差遣，改名李得，到東平府招安劉唐史進兩個上梁山，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年紀小的打一個年紀老的，李逵路見不平，將年紀小的一拳打死，本該抵命，多虧李榮祖相救，以誤傷人命論，脊杖八十了之。李逵到李榮祖家里謝恩，李榮祖和他結為兄弟，并在得知李得乃梁山好漢李逵之后，把正妻一只金釵送與李逵作路費，李逵臨別，把自己戴的一對金環故意遺落，以表謝意。李榮祖把這對金環交給次妻蕭娥保管，正妻趙氏當時就表示不滿;蕭娥把這對金環拿給曾經和她作過伴的東平府趙令史，奸夫淫婦把李榮祖告到府尹那里，府尹命五衙都首領劉唐捉拿李榮祖到案。劉唐曾因誤假一月受杖，求李榮祖說情，李榮祖未理，對李榮祖懷恨在心。現在聽說李榮祖私通梁山，命他去拿，劉唐便懷著復仇心里捉拿李榮祖。

李榮祖正妻趙氏因丈夫親蕭娥疏自己而憂思愁慮。李榮祖雖不忘趙氏與他生男長女、立計成家之情，但對趙氏責難他拋撇二十年夫妻情分、只是向著蕭娥，卻不以為然，“冷笑微微”。他正等蕭娥給趙氏請太醫回來，劉唐史進兩個五衙都首領打門而入，劉唐苫眉努目、揎拳羅袖，把李榮祖鎖了去見府尹。李榮祖一見蕭娥首告了她，才明白蕭娥當初與趙令史有奸，趙令史曾想娶蕭娥，被他先下手娶了，因此結仇。李榮祖這才勸世人“再休把妓女娶為妻” ，他恨不得把“普天下小婦每拘刷來，一搭里砧刀上剁成肉泥，大鍋里煞做汁” 。他被下入死囚牢中，街坊鄰居將一對兒女領來交付與他，他面對一兒一女，擦淚不干。為了孩子的生活，他只好“回嗔作喜” ，央及蕭娥抬舉兒女成人。在囚牢里，他為劉唐所唱曲子中，對史進所談往事中，后悔自己當初為蕭娥“折倒了銅斗兒好窠巢” ，現在反被“浪包婁”官司行出首。“大渾家亡過了” ，“小冤家苦痛嚎啕”，千不該萬不該，娶妓為妻，自找倒霉。他看見送飯來的兒女受蕭娥凌辱，消瘦不堪，“頭上虱如噴飯” ，“衣服扯得似紙提條” ，他心如刀攪。蕭娥又送給劉唐兩錠銀子，央及劉唐把李榮祖盆吊而死。劉唐照辦之后，把李榮祖死尸丟在死人坑里。李榮祖被一陣雨淋醒，精神恍惚，不知是睡里夢里，是地獄還是天堂。兩個孩子前來尋尸，一個板脊梁，一個摸胸膛，一個揪頭發，一個搪胳膊。李榮祖睜開眼，見兒女因挨打受氣而變得“不成模樣” ，想起俗語說的“隔層肚皮隔垛墻” ，怎能希望后堯婆“知疼著癢”。正在痛苦悲傷、無可無何之時，蕭娥來探虛實，一見李榮祖未死，假叫假哭，言說給孔目來送衣服，又借口給孔目備茶飯急急離去，把孔目未死的消息告訴劉唐，又給劉唐一錠銀子，央及劉唐把李榮祖盆吊而死。劉唐得了銀子，趕李榮祖還于牢中。李榮祖只恨蕭娥“那婆娘一片狠心腸，暢好是歹! 歹! ”

李逵在梁山聽說李孔目為他下在死囚牢里，向宋江請假一月，帶著一包袱金珠財寶，下山搭救李榮祖。阮小五也奉宋江之命，持兩紙書招安史進劉唐。劉唐先還要抓私通梁山的史進; 待拿到宋江書信后，史進也要抓私通梁山的劉唐。劉唐只好說： “罷罷罷，俺一同到牢中救了李孔目，同上梁山見及時雨去來” 。李榮祖剛被李逵、史進、劉唐解救出來，便發現蕭娥和趙令史私奔時在礦野上勒死僧住賽娘。李榮祖上去救活兒女，李逵、史進、劉唐捉住奸夫淫婦，一同去見宋江。宋江一行正好趕到，宣布李孔目、史進、劉唐都做山上頭領，將蕭娥趙史令剖腹剜心。李榮祖感謝宋江，“將奸夫淫婦都殺壞，方顯的義氣仁風播四海” 。

此劇通過李榮祖及其一家人的曲折遭遇，主要譴責妓女出身的小妻蕭娥舊性不改，通奸害夫的惡劣行徑。同時也頌揚梁山好漢李逵等打抱不平、斬除奸夫淫婦的英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