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調·沉醉東風 閑居(三首)·二
恰離了綠水青山那答,早來到竹籬茅舍人家。野花路畔開,村酒槽頭榨。直吃的欠欠答答,醉了山童不勸咱,白發上黃花亂插。
這是一首用口語寫成的頗具特色的小令。
起首兩句,“恰離了綠水青山那答,早來到竹籬茅舍人家”,明白如話,絲毫沒有雕琢之痕。然而,“恰離了”對“早來到”; “綠水青山”對“竹籬茅舍”,似乎信手拈來,而對仗又何其工整!其中“那答”、“人家”,純從口語中來,而韻押得又何其自然。我們再來從形象、簡潔的角度來看這兩句:“恰離了”、“早來到”——從山水之處來到有“人家”之處,中間有多少可寫的東西;而作者卻只用“恰離了”、“早來到”六字來概括,不但強調了動感,寫出了抒情主人公的勃勃興致,而且文筆簡潔,省去了多少筆墨!而“綠水青山”環繞著“茅籬竹舍”,僅此八字,既寫出了作者高雅的情懷,又是一幅多么富于色彩感的圖畫!
緊接著,作者又寫“竹籬茅舍人家”周圍的景致。“野花路畔開,村酒槽頭榨”,這兩句幾乎就像從路邊揀來的一樣,帶著野花、村酒的芳香就被作者寫進了小令。且不論這兩句對仗如何工整,單是它的形象性和富于概括力的特點就夠使我們贊賞不已了。讀著它,我們仿佛走進了作者的心田,是那樣純潔明凈,春意盎然。難怪作者此刻能把小令的后三句一氣呵成了:“直吃的欠欠答答,醉了山童不勸咱,白發上黃花亂插。”——這三句,幾乎全用口語寫來,既不對仗,也不修飾,活畫出一個“嵩翁” (作者的號)的形象;大自然的寧靜優美打動了他的心,他幾乎也想化為大自然的一部分:盡情地喝酒,盡情地嬉耍,在他這“白發上黃花亂插”的醉態后面,不是還能很清楚地看到作者對生活的理解與追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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