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呂·喜春來 秋夜(二首)·其二
月將花影移簾幕,風怒松聲卷翠濤。呼童滌器煮茶苗。驚睡鶴,長嘯仰天高。
此曲寫林間秋夜之景,抒發山林隱士的曠放情懷。
曲起調為光和影構成的一幅靜景,但靜中有動,月移花影,悄無聲息,卻似有情。一個“移”字寫出了時光的流逝、夜色的漸深和環境的靜寂,同時也暗示著作者的深夜不寐。接下對句反靜為動,寫林間呼嘯的松濤。此處“風怒”不是寫風而是摹狀松聲。歐陽修曾在《秋聲賦》中這樣寫林濤: “初淅瀝以蕭颯,忽奔騰而砰湃,如波濤夜驚,風雨驟至。”“卷翠濤”是在擬聲的基礎上寫松濤的形、色和氣勢。在這寧靜的月夜,陣陣松濤滌人肺腑,真使人不覺神清而氣爽。這一對句中的皓月松風,對立而和諧,于自然天籟聲中創造了一種令人洗心蕩脾的清肅氛圍。而后“呼童滌器煮茶苗”。隨著清亮之音劃破闃無人聲的靜夜,詩人飄逸豪放的風姿如在目前。
“滌器”且“煮茶苗”,詞語之中顯示出詩人情致的高潔。結構上“呼童”領起下文之“驚”,引出曲中另一意象——睡鶴。“長嘯仰天高”,寫出睡鶴驚起,排空而上、長嘯不已的情景。詩情亦隨鶴翔達到無拘無束、超然忘我之境界。
我國古代隱逸之士常以松鶴為侶。蘇軾在《放鶴亭記》中這樣寫道: “詩曰:‘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外。’蓋其為物清遠閑放,超然于塵埃之外,故易詩人以比賢人君子。”此曲詩人取景造境,清肅而曠放,明月松濤,長空鶴嘯,這清峻的意象之中顯然融有詩人的風骨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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