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說之
斷腸之雞不辭鳴,要須煩汝報升平?
故知二虜非劉石,只是中原無祖生!
祖逖,東晉名將,他立志為國效力,夜里聽到雞鳴就起床舞劍,刻苦習武。永嘉之亂后,祖逖率2000人由江南渡江北伐,企圖恢復中原。由于各族人民的支援,祖逖軍收復了黃河以南的大片土地。當時建立于東晉北方的前趙政權的劉曜和后趙政權的石勒正在交戰,時機對晉有利。祖逖主張進軍北伐,但逃往江南偏安一隅的皇族首領司馬睿并不支持,還處處牽制,使祖逖不能完成北伐大業。這首詩由雞鳴而興感,發抒了自己對朝中無人、國事日非的滿腔激憤。
詩篇開門見山就題目展開筆墨。公雞哀婉悲戚,不停地啼叫,以至幾乎發不出聲。如此不辭辛勞,難道是要你宣報天下太平嗎?這一句發問,引人深思,同時也是為結句揭旨蓄勢。“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既有雞鳴似可表明天下尚未一切皆已毀蕩無存。然而雞鳴甚而幾至斷腸,則那里是報什么太平!其所以鳴并且是長時間地啼鳴,原是因為要召喚像祖逖那樣的英才出為國家效力;而所以悲戚幾及斷腸,則是因朝中竟無有祖生那樣的英才!詩人深深致慨:“故知二虜非劉石,只是中原無祖生!”“二虜”指金和西夏兩個政權。這兩句是說,并非金、西夏比劉曜、石勒強大而不易征伐,而是中原大宋根本沒有祖逖那樣敢干出戰、能夠出戰的英雄!既如此,那么公雞再鳴、再斷腸甚至不響也不能召喚到勇士。悲憤之情滿腔肺腑。
“只是中原無祖生”,末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是全篇的主旨所在。它既表達了詩人對國事的深切憂憤,也辛辣無情地嘲諷了尸位素餐的當政者們的昏庸無能。措筆痛快淋漓。
此詩從小事著筆,巧用典故,發抒己懷。雖感情激越,但不是草率宣泄,而通過疑問略為頓挫,爾后再作果決論斷,這樣既使詩思稍顯波瀾跌宕有致,又強化了達意,加深了讀者的印象。這是詩人運筆的精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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